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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未来的儿媳妇,就跟平时官员家里办个赏花赏月的女眷宴席一般,都心知肚明是什么事,却独独不能挑破了摆在明面上说,昭佩就是认定了这一点,才敢使的出来。可怜这两个替娘娘跑腿的,明明是个来拿赏的好事,不知皇后身边多少人羡慕她们能得了个早早接触未来太子妃的机会,可怎想到会是这个的结果?
难道不是应该未来太子妃大大方方或者羞答答的接见她们,赏几个金银首饰,笑着说上几句还请在皇后那边多美言几句之类的才对吗?这带着面纱出来不给看不说,一言不合摔上个把茶杯是怎么回事?
正在两位女官战战兢兢跪在那里想如何收场之时,外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何人胆敢在此喧哗,扰了郡主清净?”
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公公走了进来,与别的太监身着蓝缎不同,却是蟒服鸾带,神色威严。两位女官见了他顿时喜出望外,“属下依着皇后娘娘的吩咐来给郡主送添妆,郡主蒙着面纱,下官担心郡主有恙想请郡主摘下面纱,不意却惹恼了郡主,还请公公帮着美言一二。”
昭佩扫了一眼这宫里从二品太监的服饰,丝毫不考虑这太监头头平时服侍的主子是谁,面无表情的将脖子一缩,皮笑肉不笑的弯了下眼,阴阳怪气道:“几日没见怎么又白胖了呢,宋公公。”
宋公公躬身:“为何郡主每次赞扬咱家,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话?”
昭佩无语望天,自从这位从二品的大内总管跑到南阳城宣旨之后,已经在心里将他骂了无数遍了。
将昭佩上下打量一番,宋公公也有些迟疑:“咱家几个月前在南阳城见郡主之时,虽然穿的略失体统,还是可以见人的?如今怎么见不得人了?”
昭佩气的眼神开始发直,在那里跳脚道:“老不修的,你竟然拐着弯的骂我!什么叫略失体统?什么叫见不得人?来人!传午膳!上红!上大红,今儿中午我要留宋公公吃饭,好好说道说道!”
宋公公也是南方人,生平吃不得半点辣,昭佩却是无辣不欢,对付宋公公又不能打一通出气,昭佩心眼不好,一定要使出阴招出了气才算。
“若是宋公公的话不好使,请问未过门的娘子能否给本宫半分薄面,让这两位女官好给母后复命。”又一清朗的话语传来。
抬眼望去,青鸾宫朱红色的大门正徐徐洞开,门口立着一男子,只一背影,瘦削挺拔宛若青竹,广袖宽衣,发黑如墨。想必是循着男女婚前不得见面的古礼,所以一直不曾踏入青鸾宫,微微转过半张脸讲话,只觉神色疏朗,却看不清容貌。
昭佩一愣,这难道就是她即将要嫁的夫君?瞎了眼的太子?就在那一刹那,原来身体的记忆和小时候的感受都忽的一下涌了出来,被砍在背上的疼痛,渐渐停止的呼吸,太子被刺瞎的眼睛喷涌出的鲜血,三哥被带走前温柔的浅笑……,昭佩觉得咽喉似乎一下被紧紧扼住,突然不能喘息。
耳边传来一众人紧张的呼喊:“郡主,郡主你怎么了?快点拿青盐。”
太子听见里面的声音也有些焦急,吩咐身边的小太监道:“宣太医!”
“不必!”昭佩高声制止,慢慢平静了呼吸,觉得自己又成了无所不能的徐沛沛,闭了闭眼才道:“太子殿下,小女只是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如昭佩所愿,太子的后背一僵。
昭佩阴测测的笑了笑,“既然太子有命,无所不从,那么,就给他们半分薄面!”
说完,昭佩摘下一侧面纱,露出未受伤的半边右脸,腮艳似桃眉弯如月,眼神熠熠露着狡黠,“喏,你们瞧好了!”
☆、第 7 章
昭佩出嫁那天,大红宫灯亮了整个西渭城,宫里到处是红毯铺地,花房里早早培育好了鲜花,提前三天搁了硫磺,出嫁这天宫里芍药牡丹处处争艳,繁花争春一时疑似不是冬季。
昭佩半夜便被喊起来沐浴擦香盘起头发,身上脸上涂满香脂豆粉,左侧脸已经快好了,可是最后迟迟不肯散去的淤青却几乎成了黑色,几层脂粉也掩不住。
一直到喜娘高声唱颂:“吉时已到,新娘上轿”。一众人还在忙活着怎么才能让昭佩的一脸淤青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红色的盖头落了下来。昭佩心里开始有些慌,开口喊:“二哥,二哥!”
“妹妹”徐璟明牵了牵她的手:“以后就是人家媳妇了,千万不能和在家里一般任性。”一向慷慨豪爽的二哥声音有些哽咽,“哥哥背你上轿”。
上一世剩在家里二十九了还嫁不出去,这一世十六岁就上了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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