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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宁一会儿折一枝柳条,一会儿又去掐路旁的野花,过一会儿又拉着杨沐去水渠里抓鱼,玩得不亦乐乎。杨沐宠溺地一切都顺着他,还不声不响地编了一顶柳条帽,颜宁欢欢喜喜地接过来戴上,自己也学着编了一顶给杨沐顶上。&ldo;原来除了荷叶,柳条也能做帽子啊。&rdo;杨沐折了一枝粗一点的柳条,想法子去了芯,弄了一支柳笛,吹得婉转动听,颜宁抢过去,吹了半天都是气声,懊恼地说:&ldo;我怎么吹不响?&rdo;杨沐拿过来,放到自己嘴里,教他吹笛子的技巧。颜宁也极聪明,再试了两次,果然有圆润的音符从小小的笛子中飘出来,乐得他尾巴都翘上了天。杨沐看着孩子般兴奋的颜宁,也高兴得笑起来。颜宁突然想到,这笛子从杨沐嘴里到自己嘴里,反复了好几次,这不是那什么间接亲嘴吗?心思一动,又去偷看杨沐饱满的嘴唇,不由得呵呵傻笑起来。杨沐看他莫名其妙地笑,甚是不解:&ldo;怎么了?我脸上花了?&rdo;颜宁收了笛子:&ldo;对,我刚给你画花了。&rdo;&ldo;真的啊?&rdo;杨沐用袖子去擦脸,颜宁哈哈大笑,往前头跑了。杨沐才知道他是捉弄自己呢,追上去要挠他痒痒。 少年游两人笑笑闹闹到了云麓山,因为不是初一十五,上山的人很少。两人走了十几里路,天气渐热了,微微出了点汗,这会儿被山林的阴凉一遮,通体舒泰。两人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享受这难得的静谧,山道曲折回环,消失在浓密的树林后面,鸟儿在林间鸣婉转,啾啾唧唧,好不悦耳。杨沐拿出水囊给颜宁喝水,顺手用衣袖印了一下颜宁额头的细汗:&ldo;看你走得一头大汗。&rdo;颜宁喝了口水,停下来看着杨沐:&ldo;杨沐,你这么温柔,将来嫁给你的女子该多么幸福!&rdo;杨沐愣住了,没想到自己这么自然就把想做的事做出来了,他有些儿失态:&ldo;我,我不会娶亲的。&rdo;颜宁笑了,转开眼睛:&ldo;说什么傻话呢?伯母目前身体不好,影响了你的终身大事,等她病好了,她必定会给你安排亲事的。&rdo;杨沐苦笑了一下:&ldo;也许吧,等我娘好了再说吧。&rdo;颜宁没有再做声。云麓山并不高,两人爬了一个时辰,就到了山顶,山头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从山顶往下看,平城如一个四方的棋盘,河道纵横交织,房舍如棋子,密密点缀其上,庄家如一块碧绿的毯子,村舍俨然,点染地毯之上,逸趣横生。极目眺望,有一种一览众生的胸臆,颜宁爬上一块大石,大风将他的衣袍鼓得像风帆,他临风挥舞着手臂,颇有一种指点江山的大气感,偶尔回首调皮一笑,杨沐在下看着他,不禁有些痴了。&ldo;难怪古人那么爱登高望远,这种景象真是太壮观了,畅快啊!&rdo;颜宁回头对杨沐大声说,&ldo;你也上来。&rdo;那块石头不算小,站两个人正好,颜宁拉了杨沐上去,指给他看山下的那些景象。&ldo;平城看起来真小,那些房子就是个豆腐匣子那么大,是吧?&rdo;颜宁说。&ldo;是的,真不大。&rdo;&ldo;那住在平城的那些人们,不论是当官的也好、行乞的也罢,是不是也就跟蝼蚁一般大小了?&rdo;颜宁拉着杨沐坐下来,两人肩并肩靠着。杨沐听着颜宁的声音从那具身体里传过来,有小小的震动,仿佛在自己心里产生了共振:&ldo;是啊,站在高处看,人可不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了。&rdo;颜宁又说:&ldo;所以我们平时的那些痛苦与困难都是极其渺小的,既然那么渺小,我们就不要太为难自己了。&rdo;杨沐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ldo;我知道了。&rdo;两人并肩坐着,一起静静享受山风的吹拂。近午时分,两人下了山顶,进了山腰的禅院。不是初一十五,上山烧香的人很少,禅院显得静悄悄的。杨沐和颜宁都非信徒,但两人说没有路过菩萨不拜的道理,于是就进禅院烧香许愿。他俩进了大雄宝殿,一个小和尚便过来替他们点香。烧完香,杨沐和颜宁又朝功德箱内投了一点香火钱。小和尚退出去,他俩在寺院内闲逛。云麓禅院是前朝后期建寺的,当初这里是一座道观,某朝大兴道教的时候兴建起来的,后来道教没落,这个道观就颓败了。前朝末年,有一名叫慧安的和尚云游至此,见云麓山钟毓灵秀,便四处化缘,花了八年时间,终于才完成了道观的重修工作,改作禅院,取名云麓禅院,至今已有百多年的历史。两人看得啧啧称赞,看完了碑刻庙志,又去看院墙上的壁画,虽然笔力粗犷,但是却朴拙可爱。看完一圈,两人在松树下一个石桌上坐下来吃干粮。又见刚刚接引的那个小和尚匆匆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