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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是何人?”我真服了鲍老爷子,这个时候还在玩文言,他如果会英语说不定还会玩英语。我的手悄悄握住衣襟里的手枪。
“小可袁飞,争天王袁韬属下。”为首的贼人恭恭敬敬答道。我心里一动,握住手枪的手松开。
“袁贼,尔等半夜闯入僧房,意欲何为?”锦袍老头声色俱厉,一点不将强盗放在眼里。
“既呼我等为贼,半夜闯入,当然是图财害命!”
袁飞笑吟吟地摆摆手,部下掏出备好的绳子,开始捆人。老家伙们没力气,大义凛然随他们捆,年轻人却不甘就缚,袁飞见有人反抗,大声下令:“老的留作肉票,小的通通推出去砍了!”
群贼轰然应喏,两个服伺一个,便将人往门外推。一个贼人手持利刃向我走来,我微微一笑,双手并拢往前一伸,来了个任凭处置的动作,反令他不知所措。
锦袍老头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位后生并非我温汤城子弟,你要杀人,却不可杀他!”
袁飞笑道:“强盗杀人,何分彼此,只要是人都可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边的贼人只是听,却没有进一步行动。这时我心里雪一般亮,已猜到他们是串通演戏来试探我。可能是我脸上表情太轻松,袁飞怕我看出破绽要给我来点刺激,他夹手夺过一把钢刀,嘿嘿笑道:“这位兄弟好胆量,刀架脖子上还有胆笑,正好老子好久没杀人了,便由老子来伺候你!”说着挥刀虚劈,向手下道:“你们信不信,老子这一刀下去,恰好要将他左耳斩落?”
群贼们有的信,有的不信,乱哄哄的闹成一团。锦袍老头不耐烦了,冷冷说道:“要杀便杀好了,何苦折辱人!”
袁飞愕然,转头向他看去。
我心里一惊,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冯燕的面容。
现在是明末乱世,这里又是天高皇帝远,既然那个马二郎可以为了一匹好马杀人,这些土皇帝又何尝不会因为怀疑我的来历而假戏真作?
不行,老子不能束手待毙!
我一脚将身边的贼人踢开,顺手拔出手枪,推弹上膛,先一枪将屋顶打了个洞,然后枪口对准袁飞,大声喝道:“要命的就不要动,动一动打爆你的头!”
所有人都为这意外的变故惊呆了,淡淡的月光从屋顶破洞洒落进来,僧房里一时鸦雀无声。过了一会,袁飞首先打破沉寂,小心翼翼道:“小哥,你手里拿的什么玩艺?”
“你说呢,看它象不象烧火棍?”我双手握枪,丝毫不敢大意。
“小哥说笑了,”袁飞干笑一声,“这分明是一支火枪,只是为何样式这般小巧?再者,你刚才已经放过一枪,为何还拿枪口对着我,却不重新装弹?”
袁飞说着,抬脚向我走来。
这小子是个武林高手,我可不敢让他接近我。
我也不管是否会产生跳弹,瞄准他脚下又是一枪:“站住,再敢上前一步,先将你狗腿打断!”
袁飞没料到我手里的枪居然可以连发,而且一枪响过,脚下的方砖竟然四分五裂,不禁脸色大变,惶然望着我身后,目光中首次流露出惊恐之色。
“误会,误会!”
鲍老爷子突然哈哈大笑,所有人的表情在笑声中一起放松。鲍老爷子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过去,边笑道:“贤侄恕罪,只因贤侄来历不明,我等小人之心,担心贤侄是来自夔东的摇黄贼,故尔出此下策,还望贤侄见谅。”
锦袍老者也向我拱手道:“其实我大哥早已有言,称世侄胸襟开阔,出口不凡,必非草莽之辈,只是老朽冒昧,还想多试一试……飞儿,还不快向李世兄陪罪!”
缙云山之行取得圆满成功,不但还我清白,赢得鲍老爷子好感,我还结识了两位青年才俊。
首先当然是武林高手鲍飞。
鲍飞是鲍老爷子的族侄,他的父亲也就是跟我下棋的那个锦袍老头。鲍飞自幼好武,他家反正有钱,老爸就请了一屋子的高手来当他老师,稍长之后又跟着鲍老爷子走南闯北,鲍老爷子做官,他则拜师学艺,学了一身的好武艺。
我问鲍飞为什么怀疑我是摇黄贼,鲍飞说,往年摇黄贼多在川北仪陇通江巴州一带活动,去年朝廷布置六省重兵张网围剿,摇黄贼都被赶到川东与湖北交界的大山之中,现在风声已过,摇黄贼陆续返回老窝,兵锋先后扫过开县、梁平、邻水、长寿等地,最近重庆周边的合州、巴县也发现贼踪,偏偏我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身上疑点颇多,人家自然会产生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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