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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好不好?”
其实本来不是什么大事,然而卢清吟心中憋着一股气久了,突然遇到一处可以发泄的空缺,便铺天盖地般冲将出来,哪里是她自己控制得住的,苏浅尘越是拉下脸来柔声安慰,她心中便越是委屈难忍,再一想到王亭羽,一想到自己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只恨悔自己不该活在这世上,胸中一股愤懑愈发变本加厉,索性掩面嘤嘤哭起来。
苏浅尘彻底慌了手脚,眼见来往路人纷纷驻目,更有不少人冲苏浅尘投来鄙夷的目光,显是把他当成了负心汉一个,他简直哭笑不得,思前想后不得已道:“好妹子,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还不成?”
他哪里猜得透卢清吟心思,惹她哭的缘由早已经变了,又岂是他能劝得住的。卢清吟只是越哭越伤心,全不把苏浅尘放在眼里,不把这满大街的人放在眼里。苏浅尘实在无可奈何,一把拉起卢清吟来,强行把她扯进了旁边一条深巷中,躲开了街上来往的目光。
苏浅尘不再说话,耐心地等着卢清吟抽抽噎噎地收住眼泪,两眼通红着抬起头来看着他。苏浅尘微微叹口气,向身后的墙上轻轻一靠,道:“我没有骗你,时间太短,仓促间我来不及查出什么来,不过我打听到一个可靠的消息,当年有人曾进贡给太祖皇帝一枚珍贵的和田玉,后来恩赐了清河崔氏。他们当做莫大的荣耀,遍寻工匠,将其雕琢成一枚白凤玉佩。除了崔家,外人从未见过这件宝贝,听说这件东西最后是作为嫁妆传到了崔氏幼女的手中。”
“嫁妆?崔家的女儿嫁入了谁家门?”
苏浅尘很长时间都没有答话,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什么来,但偏偏是这种不合常理的平静让卢清吟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这感觉越来越重,越来越将她拽入黑沉沉的深渊。
“清河崔氏是名门望族,联姻的多是朝廷重臣,皇亲国戚。”
“我只问你,崔氏的幼女最后嫁入了谁家?”
苏浅尘看着卢清吟,她目光中微微闪动着的坚决让他忽然生出几分莫可名状的心虚。他知卢清吟的问题无法回避,半晌才缓缓道:“先帝宰相卢多逊之子。”
“卢多逊?先帝太平兴国年间因秦王一案被贬派崖州的宰相卢多逊?”
苏浅尘没料想她知道得一清二楚,更是没了丝毫遮掩的机会,只得点点头。卢清吟的双眸顿时失了神采,苏浅尘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微微刺痛,道:“吟吟,卢大人被贬崖州已是先帝年间之事,如今近三十年已过,与你不会有半点瓜葛。”
卢清吟倔强地抬起头来,但神色间早已满是羸弱无助,就连语气都软弱不堪:“可是我……也姓卢。”
“巧合而已。”苏浅尘不假思索地道,“或许这枚玉佩只是你父母偶然所得,留在了你的襁褓中,其实他们自己亦不知来历。当年卢多逊流放崖州,连同家眷一起远赴绝地,子妇崔氏自然也不例外,身上财物遗失也是常有的。”
“那么玉佩上刻的‘清吟’,根本不是我?那我又是谁?”卢清吟的目光惶惶离离不知落在何处,说话都有了几分缥缈的味道。
苏浅尘吓了一跳,连忙道:“吟吟,别想了,你就是你,与卢家崔家都没有任何关系。你的身世恐怕一时间难以明了,我们还是尽快启程去杭州,这件事容后再议。”
卢清吟长长地叹了口气,站在当地不肯挪步,幽幽道:“七哥,我再去找一个人,找到也好,找不到也罢,若是还一无所获,我们立刻去杭州。”
她的话听起来像是商量,苏浅尘却知道这话语中不可撼动的坚定,只得点点头。
兵部尚书段大人家中竟发生血案,长子惨死,凶手更逃之夭夭,这件事在汴京城早已是沸沸扬扬,尚书府内外也前所未有地门庭若市。不过这一次大多数人都是看热闹的,在门外指指点点一番便即离去,段大人心烦不已,安排了家丁将方圆一里外的人都赶得干干净净,连只鸟亦难飞进来。
已带着些许春末暖意的阳光轻柔地洒下来,点点疏漏了密室顶上的铁窗。密室中的年轻女子叹了口气,向阳光挪近一点,让自己沐浴在这难得的温暖中,实在抵不过腹中饥饿,极不情愿地啃了一口手里冷硬的馒头。
冰冷坚硬如铁,这样的东西如何下咽?她蹙了蹙眉,用力将这根本算不得食物的东西扔出去,反正自己总是难逃一死,多吃一口又有何益?倒不如死得干净,也少了这最后的折辱。未几却又实在饿得难熬,忍不住蹒跚摸过去,从地上捡起被扔掉的馒头。
想不到自己也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平白无故一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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