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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盲婚哑嫁,女人总要吃亏些。
“没规矩的丫头,快叫姐姐~”月娘娇嗔笑道:“虽没见过吴大哥,可你不是托人打听了吗?最斯文伶俐不过,也没有有钱人家的坏习惯,不是沾花惹草的性子,那样的家世,只能是我高攀了。”
“我可从不觉得你高攀。”柳娘还是不放心,“要不改天我带你去镇上看看他本人吧。”也许真有所谓“眼缘”和“一见钟情”呢?
“不了,不了,我和你不一样。”月娘叹息,“柳娘,我和你不一样的。我得这么亲事,已是高攀,都是沾了你的光。我知道自己不如你本事,过平常人的日子就行。平常人是怎么过日子的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月娘早早就知道自己和妹妹的不同,也曾奋起直追,后发现早已难望其项背,她是想得开的人,慢慢就放下了。可她深切认识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机遇摆在面前也抓不住,就像村里谁都知道跟着王先生有大造化,可他们还是克服不了对王先生的害怕,还是学不会八面玲珑的来往交际。
“我只是觉得你值得更好的。”柳娘叹息。
月娘的婚事定在二月,过年之前本就忙碌,加上筹备婚事,家里更忙了。
柳娘正在各地秘密收购白布和丧事用品,几乎买空了临近几个县市面上的白布,宣德皇帝病逝之时,正是白布畅销之日。
可家里的事情,柳娘也不敢轻忽。
“娘,姐姐要出嫁了,我给姐姐准备了一条十八铜钱的腰带,可正是过年的时候,镇上的红布、红线涨价了,我原先准备的钱不够,您能再给我十文吗?”柳娘期期艾艾问赵二婶。
“你跟着王先生到处跑,怎么还没钱吗?”赵二婶倒树柳眉。
“钱都给娘保管了啊,每次跟着先生出去,老爷们过年时候也有三五文的打赏,我不敢私留,都交给娘了。”
“你这丫头也太老实了。”赵二婶以己度人,若是她能接触这些,肯定要私下扣留几个铜板,不过柳娘这做派,更让赵二婶放心。赵二婶破天荒摸出二十个铜板,道:“多了给你留作零花钱,以后也把钱拿给娘存着,看看,你要的时候,娘不是返给你了吗,多出来都是!”
“我知道,我听娘的。”柳娘腼腆一笑,接过铜板。
柳娘把外面的事情布置好,就专心在家陪伴待嫁的月娘。
柳娘这些年都在外奔波,女红手艺不好,最多只会编络子。柳娘拿崭新的红线穿了十八枚黄橙橙、亮堂堂的新铜钱,做成铜钱腰带,红线衬着黄钱,喜气洋洋,别提多好看了。
“就你会想,新钱多贵啊,比旧钱贵出一倍去,到时候用旧了还不是一样的,太浪费了。”月娘坐在床上绣嫁衣,忍不住心疼道。
“我给我姐姐的,不觉得浪费,你多什么嘴。”柳娘笑着打趣。
月娘莞尔,心叹真是调皮孩子。
今年这年关可不好过,皇帝在刚过完年第三天就驾崩了。等消息传道溧水民间的时候,已经初十了,里正、村长挨家挨户的通知取下红灯笼,挂上白蕃。而柳娘知道消息更早些,因为初五的时候,刘县令已经等在王家大院门外了。
刘县令进门连连作揖,道:“先生大才,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恕罪,恕罪!”
王先生还是一副醉在仙乡,不在人间的模样,醉眼惺忪的叹道:“老汉一介粗人,无牵无挂,只想有个清清静静的地方喝酒,这就够了!”
刘县令一愣,以为先生是在敲打他。
等到陛下驾崩的消息传来时,刘县令吓得直接瘫在椅子上,时隔三年,相距千里,一个乡下老头是如何知道远在深宫陛下的消息,除了神鬼莫测的观星望气之术,刘县令想不到其他。这样一个大才在自己的治下,刘县令是既激动又害怕。因为这了不得的本事对他而言,只是屠龙之术,而天下已经没有龙了。
大明开国不过三代,从太/祖、太宗再到陛下都是有为明君,一个有真本事术士并不代表刘县令有什么了不起的命格。刘县令也颇有自知之明,自己可不是能干开/国之类大事的人。自己仅仅是个县令罢了,知道这样惊天动地的消息有何用?那是高层博弈,他一个县令根本插不上手。
因此,刘县令想着把王先生举荐给其他人。可今天王先生特意强调了“清清静静”,难道先生已经看破了他的想法。
那王先生为何说自己“无牵无挂”?是了,刘县令想起来,王先生并无子嗣,连个徒弟都没有,收在身边的小童据他查访,还是村里农家女儿,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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