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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面前,侧身开了门,言简意赅:“出去。”
方嘉禾听话地退到门口,上半身微微倾斜,扒在门口,露出一个脑袋:“八点半,你会来吗?我会等你的。”
庄越紧接着关上了门,方嘉禾想,那应该就是默认的意思。
第二天方嘉禾起得很早,吃了早饭后就到集合的地方,他换好雪服,坐在一旁等庄越。
他原本以为自己要等很久,毕竟庄越也没有明确答应,说不准要八点半才会出现在集合的地方,但方嘉禾才到十多分钟,庄越就出现在了门口。
方嘉禾在原地站了片刻,直到庄越停在他面前,他才确定庄越真的是来找自己的。
“愣着干什么。”庄越手里拎着头盔,黑色的雪服显得他身量修长。
“没有。”方嘉禾笑了笑,诚实回答,“我以为你要晚一会才会到。”
“我去和教练说一声。”他抱起自己的东西,生怕下一秒庄越就反悔,赶紧去找教练说明。
教练正在另一边登记名字,方嘉禾过去把自己和庄越的名字登了上去。
教练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等人的庄越,眯了眯眼,好像在辨认什么。
“庄越吗?”教练翻了翻名单,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还真是他。”
他的语气充满熟稔,方嘉禾不由得好奇:“您认识庄越?”
教练笑了笑,边写名字边解释:“好多年前的事了,我还在俱乐部当教练的时候,他训练成绩一直拔尖,那个年龄都没见过比他滑得更好的,可惜不滑了。”
居然这么巧,方嘉禾想到庄越那张滑雪的照片:“您知道他为什么不滑了吗?”
教练动作慢了下来,像是在思考,片刻后才回答:“好像是家人觉得太危险了,毕竟滑雪也算是一项极限运动,难免受伤,家人不愿意也正常。”
原来是庄越的父亲不愿意,方嘉禾想,那庄越怎么想的?也不喜欢吗。
他的思维还未发散出去,教练已经登记好他们的名字,递过雪卡:“小心点啊,初级道就差不多了。”
方嘉禾点了点头,把雪卡放到袖口的小口袋里,过去跟庄越汇合。
两个人上了缆车,排队进初级道。
方嘉禾昨天基本一直在平地练习各种动作,没怎么实际滑过,毕竟教练没办法带他们每一个人都滑一次。
庄越也选了双板,很快就踩上了板,问方嘉禾戴好护具没有。
方嘉禾严格按照教练的要求,护具穿在了雪服里面,头盔和雪镜也都戴好了,然后自信地点了点头。
庄越没说话,按了按他的手肘和膝盖处,确定有护具后,没有先讲解如何动作,而是教他正确的摔倒姿势。
虽然庄越好像总是冷冷的,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但在教他滑雪的时候意外地很有耐心。
方嘉禾害怕有坡度的地方,庄越就让他拉着雪杖,让他一点点滑行。
“别往后仰。”庄越提醒他,“摔到脑子怎么办。”
方嘉禾总算不再像昨天一样,稍微一滑就摔倒,还学了一点点转弯。
他滑得信心上来,稍微调整了一下速度,后面忽然传来很大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吵闹,像是有人无法刹车,并且有离方嘉禾越来越近的趋势。
方嘉禾不敢回头,担心后面的人撞上来,刚一分心,脚下滑出的轨迹就有些歪歪扭扭,他还想调整一下自己的轨迹,后背突然被撞了一下,身体彻底失去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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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庄越教自己的摔倒动作,赶紧丢了雪杖,双手抱臂。
方嘉禾闭上眼,做好了摔倒的准备。而预想当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摔进了比雪地柔软许多的怀抱里。
冷空气夹杂着雪松的气息,方嘉禾大脑空白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把庄越也撞倒了。
“你没事吧?”方嘉禾想去扶庄越,没想到庄越比他还先站起来,反手扶了他一把。
方嘉禾穿得有些厚,得两手撑着庄越,才艰难地站起来。
刚刚撞到他们的男生过来道歉:“抱歉,刚才速度太快,我刹得还不熟练,你们没事吧?”
方嘉禾摇摇头,刚想说没关系,庄越便开口:“不熟练就多练习。”
他比男生高半个头,语气也不算温和。
男生被说得讪讪,又说了好几次抱歉。方嘉禾不想让气氛太僵硬,摆摆手,说自己没事。
庄越则一言不发地往缆车的方向走去,方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