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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风好像没听见,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那男子见此情景开门从车里出来,把信封往云风手里塞,云风看也不看把双手插到牛仔裤兜里噌噌往前走,信封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那男子也不追,弯腰捡起信封走到梦雪面前,“小雪,你拿着,我先走了。”他把信封塞到梦雪手里转身回到车里,砰地关上车门,保时捷嗖地一下开出了南门。梦雪拿着信封呆站在那里。
阿哲拿过信封,打开拿出十二张票,“《天鹅湖》,《恋爱的犀牛》。”他看着一张《天鹅湖》票,“保利剧院第二排,这至少得一千多一张吧?云伯伯真是太牛了。”
“他老人家还用买啊?都是有人送上门来的。”雪飞拿过一张《恋爱的犀牛》票看了看。
西竹惊奇地看着梦雪,压低声音问,“刚刚那就是云风老爸啊?”梦雪点了点头。
“太酷了!风度翩翩,大家风采啊!”西竹赞叹不已,“车里那女生是谁啊?真漂亮。”梦雪没答话低了头。
“美院校花儿,雕塑专业才女,外号罗丹的情人。”大K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云风低声说。
“靠,你丫真八卦,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阿哲使劲撞了一下大K的胳膊,“你不去做娱记真可惜了。”大K嘿嘿一笑刚要开侃,梦雪深呼吸了一下,掏出手机大声说,“哎呀,都两点多了!”又看看雪飞和同学,“我走了啊,下周就考试了,还没怎么看呢。”
雪飞点点头,“我也去图书馆了,这几天都练琴了,书一点儿没看。”
“下周末的,正好考完试去看。”阿哲把信封递给梦雪,“这学期跷课太多,我们系那些马列主义老头老太都快跟我急了。
“Bye!”梦雪冲同学挥了挥手几步跑到云风的身边。云风看了梦雪一眼紧紧拉了她的手,今天他的手冰凉。
梦雪下意识地紧紧地拉住云风的手,想让他的手尽快暖和起来。经过哲学楼她抬头看了看天,天空阴郁,乌云密布。
“我不就是做了几次美容吗?你至于天天给我脸色看?再说了,我用的是我自己赚的钱,怎么着了?这就受不了了?!你看看我那同学的小倩,人老公心疼她上班远立马儿给她买了一辆帕萨特。上学的时候,她哪点儿比我强啊?你看人那老公,对她那叫一个百依百顺,再瞧瞧你,天天拉长个脸。你说说,这都多少年了,教授还没混上呢,年年落榜也不见你去理论理论,难不成要做一辈子副教授啊!今年的出国进修名额一准儿又没你的份儿……”梦雪和云风刚到三楼就听见楼上传来赵玉洁刺耳的声音。她说话就跟蹦豆儿似的,都不带喘气儿的。
“你就别说了,晓雷在阁楼上看书呢,让孩子听到不好。”陆文涛闷闷的声音。
“有什么不好?就是得让雷雷知道,将来咱宝贝儿子可不能跟你一样,整个一个窝囊废!”赵玉洁嗓门提高了八度。
啪地一声,玻璃粉碎的声音,接着,咣当,砰,门猛的开了又关上。
“陆叔叔。”梦雪连忙转身。云风开了一半儿门也转过身看着,只见陆文涛一脸阴沉的站在那里,眼镜后面呼呼的冒着火苗。他穿着一件深蓝色洗得发灰的运动衫,胸前印着几个红字:北京大学中文系。看到梦雪和云风,他匆忙地咽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蹬蹬蹬下楼去了。
“下雪了。”梦雪躺在右面的沙发上把书扣到胸前望着窗外。
“嗯。”云风躺在左面的沙发上看着书答应了一声。
天空渐渐暗下来。窗外,有一间宁静明亮的房间,左右两排高高的书架上分门别类的摆满了书籍,左面是哲学类,右面是文学类。两个少年一左一右躺在沙发上静静的读书。窗台上,一盆儿兰花静静的注视着两个世界里的两个房间,两个房间里的四个人。
“Happy New Year!”云风忽然说。窗外已是大雪纷飞。
一月 雪绒花 19
入夜,狂风暴雪肆虐未名湖。湖边,一排排蘸满了冰雪的柳条疯狂的互相抽打着,风中传来绵延不绝的哀嚎声。募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湖面破冰而出,随即变成一只巨大无比的鹏鸟,它展开宽阔的羽翼带着怒吼的风雪将这阵阵刺耳的惨叫声劫掠。那些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被死死的闷在悠长的黑袍里,青紫,痉挛,窒息,泪流满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