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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家里姐妹们,就是平时也未必天天都见面啊!可是若是自己不上学了,这些同学,尤其是这位性格十分好的许家四哥,可就再难得一见了。于是患得患失了两个月,虽然学校的日子实在单调,条件实在是简陋,可他依然舍不得离开。
贾宝玉其实最聪明不过,开始的时候确实只是颜控之心发作才舍不得离开,可是呆的久了,就逐渐发现了这里的学生与家学里的学生的不同之处了。
其实宝玉刚到学校的时候并不算受欢迎。他生得好,脾气温柔,在自己家还有他的那个勋贵子弟的交际圈子里向来都是香饽饽,可是,这不是在他家,这也不是那个纨绔子弟的圈子。官学里的孩子哪个不是想走科举路子的?来上学的要么是的孩子,要么是文官的子弟,还有一些就是专门就是家里寄予厚望的普通人家的孩子,这些人无不以勤学刻苦为荣散漫度日为耻。且,咳咳,小孩子么,跟大人不一样,心思什么的都更简单,土豆堆里面掉进颗地瓜,怎么看怎么别扭啊!
地瓜跟土豆都是土里挖出来的,也都是大块大块儿的玩意,可一个是根儿一个是茎儿,绝对不是一回事儿。身为勋贵子弟的贾宝玉,实在跟大家太不同了。他那一身的大红的宝宝装,满脑袋满身的装饰品,靴子上都是满满的绣花,这造型简直就差在额头上写上“纨绔子弟”了!幸好他的娃娃脸十分可爱,再加上性格好,一点儿脾气都没有,所以几天下来,原本挺不待见他的土豆同学们也就接受了他这颗地瓜的存在。
不过小摩擦还是有的。
一日宝玉不小心弄翻了后排同学的砚台,把他写好的一沓子字给泼了,他慌忙道歉,那同学却只拉了脸,也不吭声,接下来两天都不理他。宝玉挺委屈的,自己又不是故意的,他看了那字不过是唐诗罢了,并非老师的作业,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呢?心里憋闷的厉害,就跟许陌偷偷的诉了委屈。
许陌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便问他:“你说的那个陶静是不是被大家叫做陶四郎?”宝玉便称是。
许陌叹道:“这就难怪了!你却是把他坑苦了,他不生气才怪了。”看宝玉一脸的懵懂,饭堂的人多说起来不方便,就拉了他回了房间与他细说。
原来这陶四郎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可他那做到六品官的爷爷十年前就死了,好在家里还有点儿家底儿,他父亲很是精明能干,而叔叔也中了举人,兄弟俩没分家,关系很好,两家十几个孩子凑在一起,过的也还不错。谁知道几年前城西发了场火灾,正好把他家给烧了!这年月也没银行啊,全部的财产都在个宅子里,更惨的是,火起的时候是晚上,他的祖母,父亲,叔叔婶婶跟九个兄弟姊妹那天都在家里睡觉,大火从大门的方向进来,门口巷子又被往别处跑的顺便抢救财产邻居们的拉出来的车给堵住了,全家人被堵在院子里出不去,一个没拉都给烧死了,十几口子的一大家,转眼间只剩下那天跟了母亲回娘家的陶大郎陶四郎跟陶小妹。一家四口孤儿寡母,要多难有多难,勉强在邻里的帮衬下,搜集废墟里把烧融了的金银凑了凑在原址上盖了个小房子凑活住了,一家人全靠乡下几十亩地收租子,以及陶娘子做针线过活儿。幸好他们姊妹三个都很懂事儿,大郎早早考上秀才,每日里又是抄书又是给人家带蒙童的养家,四郎书也读的不错,也是早早的就学他的哥哥一边念书一边给书店抄书,帮人代笔写信赚钱。
说到此处许陌叹道:“陶大郎跟我是同窗,他都十九了,却放出话说这几年不考虑婚事,考上举人再提。私下跟我说他其实是想等弟弟也考上秀才了再说的,这样他结婚也安心些,男孩子不急的。再说他们都考个功名妹妹找人家的档次也能高些!兄弟俩昏天黑地的忙,就想着在妹妹出嫁前给她攒笔好嫁妆。你给陶四郎弄坏的那沓子诗,怕是他准备订成集子卖给书店的,那么些东西,怕是他好几天的功夫,陶家兄弟平日练字里只用最差的纸墨,可卖与书店的东西,材料上却不能大意,那是人家专门买的,这一下子几天的功夫也白费了,本钱也折了进去,你说,这是你随口道个歉就行的事儿么?”
宝玉早就听得痴了,不禁道:“可恨可恨!我是犯了大错了,难怪陶静恼了我!”又站起身来连连跺脚:“我这样子的泥猪癞狗,却生在富贵人家享福;这般剔透的兄妹几人却要受这般苦,老天实在不公,实在不公!”
许陌认识了宝玉有阵子了,对他各种奇异言论早就有了免疫力,知道他是真心这么认为的,也不觉得他语气夸张,但还是摇摇头纠正了宝玉的看法:“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你觉得他们是受苦,岂不知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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