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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鸣不提还好,一提在座的几个多半想起了当时的情形,包厢里的气氛一下沉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萧琛。
“什么时候玩够了,借给哥儿几个玩几天呗。”陈一鸣好死不死地又来了一句。
萧琛恹恹地敛起目光,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林东瞧他这脸色知道坏事了,忙打圆场,“陈胖子,你那嘴还能再臭点儿?能说句人话吗?”
陈一鸣没瞧见林东拼命朝他使眼色,也没看见萧琛脸上慢慢升起的戾气,“琛少调。教出来的人那肯定——”
哗啦一杯酒泼了上去,林东已经忍不住了,“给你醒一醒!”
这一泼,陈一鸣才看清四周的情形,咕咚咽了口唾沫,“琛少,那个,我——”
“去去,边儿去反省去,琛少这儿还心里有火着呢。”林东替他解围。
萧琛抬起脸,慢慢笑了,“怎么你有消防车?”
“给你叫一辆。”林东忙笑着拉过一个姑娘,“这个怎么样?”
“我喜欢这个。”萧琛一边说一边揽起那个倒酒的女孩暧昧地笑着。
所有个人都一副明了的表情,纷纷挥手道别。
萧琛走出了很远,才发现那女孩还跟着他,“你可以走了。”
“我……可是我——”女孩说了半句话又低下了头。
直觉告诉萧琛她有难言之隐,那双眼睛是试探又谨慎,不像是女人费尽心机地靠近他。他看得清她,当年却分不清景北的目的。
萧琛讨厌朝三暮四的女人,可他也说不准景北到底是怎样的,说她是故意靠近自己的妓女,可她有时候还刻意地躲开他,说她不是,她又时常在跆拳道课间会跑来缠着他聊天,说她心思不纯,但她偏偏又很坦率,就这样一直若即若离。
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她穿着短裙子跟着一队女孩走进了包厢,萧琛心底的烦躁席卷而起,不上跆拳道课后,他几乎已经忘了她的脸,可是再次看到她,那种感觉就如同奄奄一息的藤蔓突然吸足了水般卯足了劲儿束缚住他的心脏。
当时陈一鸣那个色鬼兴冲冲地扑了上去,景北闪得也快,他一失手,众人就兴味盎然跟着起哄,言语越来越露骨,手脚也不安分起来。
最后,萧琛不惜与在场的人翻脸,还是把她带了出来。
她醉得不成样子,脚也扭伤了,上了车就睡着了,学校的住宿楼也已经关门了,萧琛只好把她带回家。
刚进门经过沙发前景北拌了一脚,差点磕到书架上,被萧琛的手臂拦腰捞住,“小心。”
“我想喝水。”半梦半醒中的她,声音出奇的柔软,糯糯的,像是在撒娇。
萧琛伸手去开灯,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她不舒服地闭上了眼,本能地蹭了蹭,把脸埋在他的颈边,嘴唇无意识地蹭过他的耳边,像是若有似无的吻。她的呼吸像绒毛般落在他的皮肤上,呼出的气息都是香甜的,让他莫名得口干舌燥。
萧琛也奇怪自己身体的反应,她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扶正她的脸,她的嘴角还沾着残留的口红,大概是为了去那种地方,所以刻意化了不适合她年龄的浓艳的妆。
萧琛用指腹轻轻去擦,她原本的嘴唇色泽偏淡,她竟然无意识地伸出舌尖慵懒地舔了一下,只是一瞬间就让萧琛的眼神变黯,然后他伸手去勾她的下巴,她的腰失去了束缚,整个人向下滑去。
她下意识地抓住他,两人重重地摔到沙发上,他低下头,只想狠狠咬住她的小舌尖。
唇还未碰到,景北含糊的声音传来,“疼……脚疼……”
萧琛一下子清醒了,竟然忘了她的脚扭伤了。
“你也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对不对?”萧琛在找扭伤的药时景北突然问了一句。
女人?一个还有几个月才满十八岁的姑娘这么称呼自己,萧琛捏了捏额头,“没有。”
景北挥开他的手,“你说谎,你刚刚在那里看到我时,眼里全是厌恶,而且你一直觉得我对你图谋不轨,可你忘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女人的啊。”
口齿还很清晰?萧琛都怀疑她刚刚是不是在装醉,可如果不是,她也应该感觉到了他对她的反应,怎么还固执地说他喜欢男人?
“我如果说我刚刚是被骗去那里的你信不信?她们说只要卖酒就可以抽成的。”她喃喃地说。
没多久她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萧琛手握着她的脚掌,给她涂药,不知为什么觉得手心火热,她纤长的小腿和细弱的脚踝明明是滑腻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