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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piece of cake。”景北一边摇着手,一边踉踉跄跄走下弯弯曲曲的台阶。
视线是模糊的,努力对准插孔,景北将钥匙插了进去,咔嚓一声,还算顺利,老天保佑她今晚不用睡在楼道了,轻手轻脚推开门,现在这个时候了,她不想打扰室友。
手机震动了,是老妈的号码,景北接起,用手遮着,小声道,“喂?”
电话的那头声音嘈杂,随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小北,快跑,有多远跑多远!千万别回——”
话还没说完说电话就挂断了,景北慌忙拨回去,已经关机。
定了定神,景北哆嗦着拨号,号码再熟悉不过,这个变态的私人手机号码十年都不曾换过。
电话通了,景北用尽力气吼道,“萧琛,你个混蛋!你要是敢动我妈一根头发,我就阉了你!”
第五章 有胆你就来试试
“啊哦,萧琛你把人家姑娘怎么了?她说要阉了你。”电话里是一个女人幸灾乐祸的声音。
景北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她知道萧琛身边向来不缺女人,男人嘛,十个中有九个嫖,一个还在动摇,这些很正常。只是能直呼他名字的女人恐怕没几个,景北感觉到鼻子发酸?不是,愤怒?也不是,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唔,他说你有胆就来试试,他在家里等你。”女人的声音颇具挑畔性。
景北握紧了手,松开,再握紧,不管了,先救老妈。
萧家在市的西部郊区,这里是湖区,也是出了名的茶庄,湖中岛屿散布,环境清幽,夜色中唯独一栋楼格调别致,矗立在一排排低矮的建筑中傲视俯瞰着那些渺小的茶庄。
这里原是靠山傍水的黄金养生地带,被开发商规划数片别墅区和度假村,可最终被萧氏集团收购,是寻常人完全无法想像的天价。当然,即便是有钱,也不可能买到。因为这栋独一无二的房子就是当年负责开发的萧氏集团为萧琛的母亲苏岩女士特意设计的。
出租车滑过,景北开门下车,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怔怔地站在那里,仿佛回到了十七岁那年的冬天,那时她也像今天一样站在这扇高大的雕花大门前面,吸着鼻子,搓着已经冻得发痒的手指,透过栏杆,踮脚向里面望着,一座气派豪华的庭院,绿茵茵的草坪,假山水池……
那晚景北的家里发生了很多事,先是生为“画界鬼才”的父亲突然车祸毁了手,接着是债主上门逼债,母亲逃出国前给了景北一个地址,如果不是这些事情连环发生,让她感到已经被世界彻底遗弃,她本来也没有机会遇上萧琛,至少不会那样早就再次遇上。
景北抬手按了门铃,没多久里面的门就开了,场景依旧熟悉,白衫黑裤的凌嫂走了出来,一丝不乱地盘着头发。她隔着栏杆看清了门外的景北,不同于那次的是这回她先是一愣,随后慌忙开了门,“小……小姐你回来了?”
凌嫂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不是装出来的,景北甚至清晰地记得第一回她是把自己当做骗子轰走的。
一楼的灯亮着,螺旋式的楼梯前是萧琛随手丢下的西服外套,景北张了张嘴,“萧……哥回来了吗?”
凌嫂的表情比景北还尴尬,一边收拾起外套,一边应了声,“在楼上。”
景北换了高跟鞋,趿拉着拖鞋朝楼上走。
“乖乖,来。”女子软声细语的声音。
景北乍听到这几个字,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听得那女子又讲,“快进去了,坚持。”
景北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门口的,她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耳朵里也嗡嗡作响。她知道此刻萧琛房间内的场景必定活色生香,但她无法抑制自己心跳的频率与强度。
深呼一口气,景北觉得自己好一点了,力气一点点回到身上。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开门的应该是那个接电话的话女人,长相很普通,而萧琛则倚坐在床头,手上还挂着点滴,脸色有一点苍白,但眼神清明依旧,见景北进来,表情都没有半分波动。
微愕过后,那个女人朝景北一笑,居然很妩媚,“来了,我这些宝贝手术刀随便你挑,用不用我指导你正确的阉割方法?”
“找我什么事?”萧琛淡淡地问,浓浓的鼻音,说话的腔调有种半梦半醒的糯软,跟平时判若两人。
景北抬头,对于除了例行查体就很少进医院的萧琛来说,他这回确实病得不清,苍白着脸,他皮肤本来就不黑,此刻更是近乎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