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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黄海国有点弄不懂林栋。
要算起来,林栋这样的身家过亿……或者具体说来,以现在的资产,搞不好已经过百亿的人了,竟然还就这么安安稳稳的,仿佛一个普通大学生一样——坐在飞行培训学校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林栋就是这样。
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如果不是你事先设置好他的身份,把那个掌管着数亿资产的长缨集团放在他身上,把这一次对赌,事关十数亿美元资产的事情放在他身上,那能看到的,就是一个大学生的形象——最多,是一个优秀大学生的形象。
然而,代入了这么多的身份,就算是黄海国见过不少的大人物——真正的大人物,但当林栋仿佛一个上位者见到低层次的人那样,随意的问,自然的倾听,这让黄海国也有些不自然的紧张——自家事自家知,虽然吹嘘的成分多了些,对上普通的那些想做慈善而又没办法亲自动手的人,这些资料完全够用了。
但对上林栋,看着那双年轻而又充满着让他摸不透底子的眼睛,黄海国还是觉得不够——下意识便想要把事情说的更圆一些。
“嗯,如果这些事情都是你们做的,那你们这个基金会,还是办了不少实事的……”听黄海国介绍的间隙,林栋要过那沓资料。大概的翻了翻,主要的内容都已经听介绍了,此时也不需要细看就大致能猜出来里面的内容。那些照片倒不像是ps过的,一个个女性、小孩,无论是表情、动作还是眼神,大体上和资料上描述差不多,有无助、迷茫,也有漠然、呆滞,更有倔强、不屈。
就算没有黄海国的介绍。林栋也大体上能猜出这些受到的是什么样的遭遇,作为一个华夏的老百姓,每天从新闻、访谈以及互联网上的信息里。能够听得到的各种各样,和官毁媒正面描述不同的各种悲惨遭遇不少,毕竟这么大的国家,现在还只是发展了几十年。如果说社会一片承平、人民完全安居乐业。那是不可能的。
圣人也做不到。
虽然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但是,仍然会有人挣扎在生死线上。
这种情况,可能人类的任何一个社会形式,都不可避免。
看到这些,林栋突然开始怀疑起脑海里的信息起来。
这些事,至少以林栋目前的阅历来看,是真实的。
黄海国这个人。无论刚说的是表情、动作还是语气,都是真诚无比。而那个杜天齐,也真是像个刚毕业不久,性格有些内向的大学生,在听黄海国讲的时候很认真,而林栋的偶尔插话,他也会立刻在本子上记下来,认真无比。
这样子的人,会是脑海里信息上讲的那样的情况吗?
虽然某美事件、某分事件,加上两次大地震后传出的赈灾物品被送到商店里售卖或者直接在仓库里发霉的事件,让华夏人对于慈善机构的信任度几乎到了冰点,而网上传言的那种华夏的官方慈善机构不给自己办学校而去非洲办学校——这种事情,虽然很多人看过这类信息也就是听听而已,但毕竟还是有人信的。
这种情况下,做慈善,要比以前困难的多。毕竟说实话,华夏的慈善机构,真的是有很多制度以及方式上的缺陷。
但是,林栋依然对那些真正做慈善的人,心存敬意。
自己做不到,别人做到了,那就是真的需要感动并感谢的。
比如那些到西部贫困地区支边教书的大学生,比如那些义工,比如那些真正在做慈善的公众人物,比如那些拿着微薄工资却依然坚守在岗位上的乡村医生、民办教师以及更多的和他们一样的人们,比如眼前的黄海国——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话。
那么,剩下的,便是分辨黄海国说的是真是假了。
黄海国说完,便将那资料放在了桌子上,并没有收回去,然后抬头望向林栋:“我们的基金会大体上就是这样子。不知道林总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林栋的办公室,是那种最普通的办公室格式,林栋坐着的桌子一头靠窗,一头冲门,他则是侧着身子,右手是门的方向,面对的是靠墙的一组柜子。柜子边上,也就是靠近门的那边是长条沙发,此刻黄海国和杜天齐就坐在沙发上。
因为不是正面,而且沙发比电脑椅低,所以黄海国要侧着身子,抬着头才能和林栋平齐说话。
而林栋也是侧着身子看着两个人。
听到黄海国介绍完了,林栋把手头的那沓资料也放了下来,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说道:“我想,我应该清楚你们的来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