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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事到如今,他用如此哀求的语气勾勒这样一副于他看来是一片惨淡的前景,他居然还该死地心痛,悲伤如潮汐一般一点一点弥漫开来,淹没,窒息。我最在乎的,你还不明白吗?我和你,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我们不可能了,维盛。爱情只是调剂,对我来说,它远远不能和一个男人的事业,将来,抱负,相提并论。他毅然决然的开口。终于。他曾经以为自己绝对不会抱着一棵树不放,不会为任何人上心伤神。直到他遇见了维盛,但为什么直到他开始意识到的时候,却让他忽然独临深渊一步错就粉身碎骨一无所有!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可以同富贵,却绝不能共患难。他想,他就是。&ldo;维盛。&rdo;他忽然搂搂他的肩,竭力如同往日的语气,&ldo;如果有事,以后还能找我。&rdo;叶维盛沉默了许久,久到眼泪都在面容上逐渐干涸,才终于摇了摇头。他曾爱他宠他容忍他一切的脾气,那也不过是因为他高高在上,并乐衷于此,在他心目中,从没将他当成一个平等的人,困厄当头,他也从没想过,两个人也能携手扶持地捱过去。其实,他早该预见的,这样的终局。我们不能走到头,错不在你,或者我‐‐而是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ldo;不,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rdo;叶维盛走地甚急,甚至连门都没关上。张钧浩这么枯坐着,直到他突然电击一般地跳起来,冲上露台,然而事到如今,他能见到也只有夜幕中那道孤单而决绝的背影,一步一步,走出他的视线,他的生命。不知从哪儿飘出模模糊糊欲语还休的几句残歌:辗转翻侧因为你起……愿你不是你……只好爱你痛到不知痛……整整两年零四个月。张钧浩低下头,扶着栏杆的双手在瞬间攥地死紧,最终,他狠狠地踹向落地窗旁的盆栽,盆栽倒地,发出沉闷的巨响,碎了。张钧浩觉得自己的心在此刻,也随之轰然一声,碎成千片。而后是流火七月,黑色高考。他记得考语文的时候,他看见作文的题目是《最勇敢的事》,他扯了扯嘴角,而后丢了笔,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考室。考完估分填志愿,他填了千里之外的f城某所二流学校,而最终他如愿以偿。心里失望透顶的叶母以为只是儿子发挥不好,她生怕儿子自责,而不敢再多说一句,儿子在此时,已经成为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叶维盛却是笑着,对他身后的小磊说:这下,真的从新开始了。小磊无语。他其实一直都知道维盛与他不同,他是个狠的下心忘的了情的男人,说断就永不回头,尤其是在他伤无可伤之后。张钧浩已经很少在诺亚出现,随着婚期的临近,他知道他是再也不会踏入那里了。都断地干净,倒也好。他把手里的一个文件袋递过去,那是张钧浩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交给他的,里面是产权让渡书。他有些艰难地想着如何措辞劝维盛收下‐‐在他心里,也是这么觉得的,事已至此,不收也是矫情,何必。谁想维盛居然二话不说地收了,小磊有些傻眼,半晌才搔搔脑袋:&ldo;我以为你死也不要呢。&rdo;而后决定不再讲这个扫兴的话题:&ldo;你什么时候走?&rdo;八月十五。张钧浩婚礼的前一天。小磊知道大学开学没那么快报道,于是轻轻一叹。z城最好的酒店此刻冠盖云集衣香鬓影,张钧浩西装笔挺地站在落地窗前,不过一个多月,他却比先前沧桑了太多。他轻啜着手中滟红的fite,似想起了什么,他忽然微微地皱眉,而后放下酒杯。他拿出手机,对方接了起来,却不说话,只是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半晌才恶狠狠地说:&ldo;你打来做什么!&rdo;&ldo;请你喝喜酒呀,不知道程总还给不给我,以及曾家这几分薄面呢?&rdo;张钧浩冷冷地笑,表情生动而狰狞,看来有几分可怖,&ldo;听说陈家如今在你那做事?不知道这么一个吃里爬外的货色,还衬不衬程总的心?&rdo;&ldo;你别taa的得意!这次算你命大,曾家未必保的了你一世,咱们走着瞧!&rdo;张钧浩不在意他的气急败坏,以后的事,他还真等着瞧。他找他,不为这个。&ldo;还有,你别再搞他了,否则我张钧浩这下半辈子就什么也不做,只记得一件事。&rdo;他顿了顿,而后一字一字地道:&ldo;就是与你为敌,至死方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