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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沉重,好像吸饱了水的海绵,脑子里全部都是不好的想像。妻子带着孩子自杀了——之前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就算我想回到过去,也回不去了。或许——我就是杀人者。※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妻子是怎么死的呢?那个女人说她是用房间的横木上吊自杀的。那样的死法倒也痛快,没有经过太长的痛苦。可是,她真的是自杀的吗?不是被我杀死的吗?
现在我唯一清楚的,就是:我只不过是生活在东京都内,某一个贫穷角落里的小人物。我抱着头,动也不动地坐在原处,视线所及是来来往往的行人的脚,和洒在柏油路面上的阳光。阳光闪烁,我偶尔闭上眼睛时,眼帘内便出现许多闪烁着的白点。
“喂!”有人在叫我,但是我不想理会,仍旧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于是,那人抓住我的肩膀,摇晃了几下。
我慢吞吞地抬起头,然后吓了一跳。那是一位穿着制服的警察,他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你怎么了?你已经在这里坐很久了。”
我惊慌地转头看看四周,太阳已经西斜了。再看看手表,时针已经绕过四点的位置,我已经在这张长椅子上,坐了超过四个小时的时间了。我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啊,没什么事,没什么事。对不起。”
“真的没事吗?”
我赶快站起来,说:“真的没事。我只是有一点头痛,所以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甩开警察,我快步走向车站内的自动购票机。诚如刚才对警察说的,我真的有些头痛。
把铜板投进机器里后,我随便按了一个钮,买了一张车票。没有目的地,我只是想进入车站里的剪票口。摇摇晃晃地下了阶梯,电车刚好进站,我也顺势上车。这是往上野、秋叶原方向的山手线电车。
进了电车里,我的脑子想的还是相同的问题。如果妻子是因为我,才带着孩子自杀,那就太可怕了。但是,这个想法或许太单纯了,因为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那就是:他们不是自杀的,而是凶手将杀人现场布置成自杀的样子,以便欺骗世人,而凶手就是我。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是一惊。就是这个原因,让我选择逃避记忆吗?“逃避记忆”,是多么令人不愉快,令人惊吓的话呀!失去记忆的人听到这种话,大概都会惊惶失措,感到害怕吧!对失去记忆的人来说,这样的话就像一把利刀,让人想逃,却逃不了。以前觉得位于纲岛的御手洗事务所老旧肮脏,现在却觉得那里是离这里不知多少光年,像天国的花园一样美好的地方。不知道我以后是否还有机会去那里?然后,我开始羡慕起御手洗。他总是嘲弄世人,一脸“日本如果少了我,就完蛋了”的表情。他是在怎么样的环境下,养成那样的个性的呢?如果我也能像他那样,一定很快乐吧?
我站在车门边,眼睛看着地板,绝望的情绪让我感到虚脱。本来打算在良于回来之前,把这件事做个了结,现在看来,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面对这个我作梦也想不到的事实,我不知道我能怎么办?我能做什么呢?手伸入口袋的时候,口袋里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是那两支钥匙——一把车钥匙,一把房门的钥匙。然后,我的手又摸到了那张纸,那张写着墨田区九广5…l0…4的纸条。
我从樱庄的四号室,搬到这张纸上的住址了吗?那么,这支钥匙,是墨田区九广新住处的房门钥匙吗?
如果是的话,我不在那么久,新租公寓房间的房租,一定没有人处理吧!房东应该很生气,已把房间转租给别人了吧?
要不要去看看呢?但是,那或许只是搬家公司的住址,那不是很可笑吗?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我茫然地注视着窗外,时间又开始跳动了。
车子停了,我从茫然中醒来,车门打开的时候,我下意识地下车,站在月台上。电车走了,看看这一站的站名:秋叶原。走下阶梯,从票口出来后,我绕到电气街,寻找书店。
一看到书店,我就走进去,站在书架前,看东京的分区地图。原先买的地图今天并没有带出来。墨田区九广离荒川很近,从秋叶原乘坐电车去的话,可以搭总武线,在平井下车,再走路过去;虽然有一点远,但不是走不到的距离。也可以在总武线的浅草桥下车,换地下铁都营浅草线,坐到押上,再在那里换搭京成押上线,坐到荒川站。从荒川站到纸上所写的墨田区,已经很近了。
合上地图,把书放回书架时,我还想着到底要不要去的问题。在秋叶原下车是一种偶然。如果我在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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