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关口(第2/4 页)

梦悄悄飘远了，他感觉到冷，脸颊贴着冰冷的土地，鼻子嗅着雨朦胧的气息，启醒来，发现自己蜷缩在土地里，蹭了一脸灰。

雨无声地下，十一月的层岩巨渊古老安宁，月亮苍老无光。启从不远处的帐篷拿出一捆未湿木柴，走向篝火。

不眠的夜，星星眨眼。启重新点燃火堆，橘红色的火焰跳跃，启守着火堆，宛如诗人守着梦境。

路过训练地点时，士兵逮住了他。

“将军。”几个人头蹿出来。

夏日的清晨苏醒了，已经有一丝赤热的晨曦跃上天空,水烧沸的气息。无论璃月的盛夏多么灿烂明媚，层岩巨渊的关口永远雨落不息。

“将军将军一”士兵吵吵嚷嚷如同树上叽喳不停的麻雀。

“我们完成了训练。”

“教官总说我们做不好。”

“将军在我们这个年纪是不是已经上战场立大功了?”

“将军，战场长什么样子啊?”

“坎瑞亚又是什么样啊?他们的机器是不是非常凶恶?”

他被聒噪声吵得烦躁不堪，不明白这群孩子怎么老像麻雀啄果子一样逮着他不放。有一瞬间他甚至埋怨，去关口的路为什么要经过训练场，每次都让他聚集一群士兵的目光。

“都去好好训练。”他摆摆手，突然听见人群中声音不高不低的一句话。

“总有一天我们是不是也会上战场?”

这句声音不高不低的话落在人堆里，马上就引来反响。

有人吹了声口哨：“哦?上战场?我们也会上战场吗?”

“上战场杀敌，这样，这样，还有这样。”有人比划着招式。

“教官说我们不靠谱。”

“嘁，我们上战场一定靠谱。就这次肯定靠谱。”

启的心猛地一顿，沉沉的感觉在心底弥漫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咆哮:“你不会上战场，不会上战场!你们都不会，上战场!”

"将军？"士兵被他吓得愣愣地。

他深吸一口气，抓住那个士兵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听好了，你不会上战场。还有一"他的目光移向所有人，“你们!”

他走开了，催促自己走开了。十七八岁的人怎么会上战场?

青春年少的人怎么会面对残酷的刀兵?青春应该是生命的序章，对吧?不是落幕。不是吗?不是吗?

“将军怎么了?”

“不知道啊?”

“为什么说我们不能上战场?”

“脸色有点可怕。”

“我还希望上战场杀敌呢，看我的招式,喝，哈，喝喝。”

“三脚猫。”

“不许说我。我下一代开阳星正式向你等下战帖，若能赢了.....”

启越走越快，几乎飞起来。他们不能上战场，不能上战场。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到关口，守在关口。似乎只要他站在那里，守在那里，死神的阴影就无法顺着那条羊肠小道跃进璃月的天空。

守在那里，守在那里。

（结局想好，中间怎么过度还没想好。第三卷弄早了，应该等第二卷写完再发，导致看不到第二卷的催更人数。）

启听见士兵的欢声笑语总是下意识转身避开。

“启将军。”他们总是突然停住，绕到他跟前，腆着笑脸打招呼。

十七八岁的年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腼腆的笑容里带着讨好的神色，毛茸茸的黑色脑袋在他眼前蹿来蹿去。

年轻的声音，左摇右晃的脑袋，嘴里说不尽的话，无忧无虑的少年。

他望着眼前，似乎隔了一层虚幻的屏障，伸出手触碰，却只碰到风的轻灵空无。视线逐渐发白。

"启将军?启将军?"他们摊开五个手指在启眼前晃，神气里满是少年的羞怯与活泼，似笑非笑的，忸怩的笑容带些滑稽。

"今天的训练都完成了吗?"启的声音如往常拔高几个度，下巴也昂起来，锐利的目光往下一瞥：“完成了我就检查一下。”

“啊，这个，那个....”年轻士兵脸颊腾地一红。

"将军，我们想起来还有岗要值，您忙您忙，我们不打扰了。"他们抓起同伴，一溜烟似地跑了，边跑还要边回过头挥手：“将军再见，再见，下次再检查我们的训练。”

“哎呦—”

“你不看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