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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与场景的背离,还有演员的浅露,一边不断地搜索着频道。指望能遇见一个稍耐看一些的节目。其实,以山妮当实的心境,再精彩再跌荡起伏的剧情也无法使她投入其中。她正生活在自己苦涩的故事里。
生活不是故事,所有的故事都无法穷尽生活,生活时刻发生着让人料想不到的变化。时刻隐伏着种种不测。生活对每个人而言,永远是未知的。
凭着直觉,不用追问,山妮知道李浩晚上的生活内容。他不是在某个包房拥着某位小姐就是与方琼在一起。他与他们在一起肯定少不了某种快意。对于这些,山妮没有任何醋意,有的只是悲哀。她与李浩之间的陌生不只是彼此的肉体还有灵魂的背离—也许,他们的心灵就从来未真正彼此互相走近。一个全然陌生的个体走进自己生命的深处,这是否可能。山妮怀疑。
李浩冷冷地说,你是在等我回来吗?如果说真是这样,以后不必等了。我想我迟早是要搬离这里的,只是时间问题。
山妮没说一句话,也不认为他说的是无心的话语。他这话实在是某种行为的前奏。离婚。这个山妮想过。真实说来,她发现自己对李浩并不依恋。没有人值得你依恋。那是一种何等深的孤独,也没有人依恋你。生活是何等的无所依凭。有一个家,哪怕只是形式上的家,也是好的。但这个家,她也无力也不想挽留。当时,山妮对那样的女人—丈夫有了外遇仍百般依恋百般努力保全家庭的女人,对那些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女人,无限羡慕并满怀敬意。因为这些她都不能够,她发现了自己某些时候对人与事实在是非常的冷酷。因为这样的冷酷,注定有很多时间得生活在孤独与寂寞中。
对自己的伤失去了痛感,不是麻木得失去了感知的能力就是全然悲哀无望到了极点。山妮当时的情形应属于后者,这主要源于某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当这种气质一旦被现实事件触摸引发,悲哀无望就像某种喜悦之情,油然而生,令人无处躲。
不论是词句还是曲调或是演唱者,流行歌曲总给人一种扭捏做作苍白之感。女歌手媚气十足,男歌手则声薄气短。一直怀疑他们何以有那样的热情来轻飘飘地演唱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情感,但是,当听到林忆莲的那首:走在大街上的女子,为什么总是忧伤的姿势。山妮想,至少我是这样。
秋日下的景物辽阔旷远。黄叶开始离开树木,疏朗的景致蕴含着萧肃,秋天,既是收获的季节也是恼人的季节。
那天下了班,山妮并不急于回家。坐在办公室的高椅子上,望着窗处的秋景,一群灰鸽子从对面砖红色的屋顶飞过,最后飞向更深的楼群,它们有它们的去处。
不知什么时候,一只离群的灰鸽,悄悄地栖落在玻璃窗外的台子上。流转好奇无助的眼神,活泼的身姿,迈着小小的碎步,从这头走到那头,像在寻找,朝山妮打量了两眼,扑地振翅,又飞走了。所有的动物,最令人羡慕的是鸟类,在空中翻飞。何等飞扬自由。
又一只鸽子停在窗台上,深兰色与灰黑色交错的羽毛。它灵巧的腿支撑着它轻盈的身子,一动不动地朝里张望,最后看见了山妮。那眼神让山妮感动,像问候与探望,仿如他们是老相识了,不知道它是不是原来的那一只。
那一刻,山妮感到动物比人要可爱得多,与那只灰鸽子做着无声的交流。最后,它还是飞走了,它飞行的姿势,轻盈无比。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山妮关好了灯,掏出钥匙锁门,锁孔里钥匙转动的响声合着一声明朗的问候。
你才回家去?小萍果端着洗好的饭盒笑着说,我晚饭都吃好了,你才回家去。
山妮当时笑的表情,略带凄苦与忧郁。问他,你还要加班?
不,我要回宿舍去,宿舍里的人还在等我打扑克呢。他的样子很顽皮,接着又顽皮地说,你若有时间,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娱乐行列。
尽兴的无忧的玩乐,真的很令人羡慕,山妮便挖苦他说,你们是不是聚众赌博?
带点赌博性质,谁输了谁管星期六与星期天的一日三餐,这不挺好,既娱乐又解决了吃饭问题,如果你来参加,你输了我们就到你家吃饭,怎么样。
他说得那么兴高彩烈,山妮感到自己受到了感染。
但是在电梯间里,在一束灯光下,他却以带着真切关怀的口吻说,你好像不高兴?
山妮不能告诉他自己面临的生活以及这生活带给她的忧伤与惶恐,还有随之而来的悲哀与绝望。她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皮凉鞋上的带子说,工作上有些累。
可惜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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