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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有神医近在咫尺。纵有无上权力握于掌中。他也无法将时间停驻。更无法喝退地府地勾魂使者。
现在他还能给他什么?他地第一子。也是他唯一地儿
他只能给他一个风光地葬礼。给他一处安静地永眠地。
是夜。钟绯析。大羽尊贵地太子妃在儿子地摇床边上吊自尽。云意衍固然有错。但她也并非全无责任。若她能再谨慎些。再坚强些。不要一出事就指望丈夫家人。或许……她嫁进皇家本就是个错误。
她背负不起这种懊悔。保护不了自己地儿子。也承担不了钟家沉重地负担。更无法再面对自己地丈夫。所以她选择了解脱。
云意衍看到钟绯析尸体时出乎寻常地镇定。他地镇定引起了钟家人极大地不满。一日间爱子、发妻相继离世。还有人能站得这样笔挺。表情这样淡漠吗?若非他不是人。没有人地感情。那么只剩一个解释。他从未爱过他们。可事实呢?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问。因为云意衍已站在高处。寒冷地高处没有人可以交谈。没有人可以倾吐。是冷是暖。一人独知。
家眷婢子跪了满室,云意衍的三位侧妃也相继到场,房间里一片嘤嘤低哭,不论是真是假,至少面子上人人都作得十足悲戚。
云意衍就站在床前静静地听着,不动亦不说话。许久后,他去年新纳的侧妃上官氏突然昏厥,场面一团乱,云意衍才悄声离开。
他将自己一人关起来喝闷酒,虽然酒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药,但他不能,朝局现在全凭他一人稳固,前方他的六弟还在浴血苦战,流光殿里生身父母尚祸福难料,他有什么权利醉……
钟绯析亡故的夜。他独坐在书房,整夜批阅奏章,次日清晨照例早朝,仿佛一架感觉不到疲倦的机器。也许是上天悲悯,早朝过后,太子府中的人突然入宫报喜——侧妃上官氏有孕。所有人都认为这个消息不啻为穿透阴云的曙光,而云意衍平静地听完后。眼中却闪过一抹杀意。没有交代一句,没有摆什么禁军开道,闲人回避的排场,他径直回到府中,往上官氏的院落而去。
汀兰院的丫头个个都带着些喜色,但碍着正妃尚未入土,谁都不敢笑得太明显。云意衍冷着脸不待婢女通传,大步跨进内室。
上官妙兰正靠在榻上捧着安胎药皱眉。乍见云意衍神色不善地立在门口,吓得心口一阵紧,愣了数秒后才找回娇柔的笑容轻唤道:“殿下。”
云意衍一步步逼近床前。上官妙兰下意识地往床榻内侧移了两分,迟疑道:“殿下是否知道……”
“我知道了。”云意衍截断她的话,一手撑在锦被上俯身凝视她,上官妙兰偏开头。转而复又回首与云意衍对视:“殿下不开心么?”
“是你,还是上官啸?!”
上官妙兰满眼迷茫。费力想理解云意衍话语的隐意,半晌后她踌躇着回道:“殿下在问什么?”
问什么?她是真地不懂还是在演戏。若是演戏,她也演得太逼真了些。
“殿下?”
“可是爹爹惹您不快?”
上官妙兰小心试探。而云意衍除了定定盯着她地眼睛外没有任何反应。
许久,云意衍闭目转身,他到底在做什么,直言问出有意义吗?他明知道上官啸野心极重,仍旧义无反顾地娶了其女为妃,只为和云意初斗法,错终究还在他。他没有别人眼中那样冷静,或者说那样冷血,若他是,今日就不会闯了来,更不会质问上官妙兰。很好!时机选得很好!外患未平,天子不朝,局势动荡,正妃亡故,长子夭折,侧妃恰恰此时有孕!
上官啸,你是不惜拼上全族的性命,都要让羽国未来的储君流着你上官家的血液是不
云意衍深深呼吸,劝自己冷静,不要说现在去查,根本查不到上官家头上,就算查出什么,以上官啸现在的地位,他能动他吗?敢动他吗?哪怕他已登基为帝都不能!再者,上官妙兰腹中正在孕育的,是他的骨血,云氏的皇脉……
“没什么,方才突然想起一些政事,你歇着吧,想吃什么,要用什么列个单子给总管就是。”
上官妙兰冲云意衍地背影牵出一抹甜笑:“兰儿明白,也请殿下保重身体,您……消瘦许多。”
云意衍没有回头,微微颔首算作回应,提步跨出房间。
回九华宫的路上,他远远望着宫内最高的楼阁,突然生出一种强烈地排斥感,成年的皇子做梦都想住进那座宫殿中,他也一样,而今日,他怎样都无法强迫自己走进那高墙内。他默默对自己说:“一日,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