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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段言摸不着头脑,她是谁?
她觉得挺可笑的,对啊,她是谁,他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段言若无其事的开玩笑:“你一边叫我的名字一边问我是谁,不好笑。”
顾斐宁也是一时失言,可是每次这个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都让他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想起那个女人……
她们的声线都带着一种甜蜜的冰冷,就像是上等的瓷器。
这种奇妙的感觉已经七年没有出现在他的感官中了。
顾斐宁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下去了,他不能看着她的眼睛说话,否则昔日的回忆就如同汹涌的潮水向他扑来,把他淹没。
他站起身,“失陪。”
段言怎么会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呢,她也跟着站起身,“哎,你这样很不礼貌,怎么说我们也算认识,你就这样把我丢下?”
顾斐宁失笑,这怎么能算把她丢下?这女人说点话一点也不过脑子。
他并未理会,理智告诉他不应该与她再多纠缠,但段言已经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顾斐宁:“……”
段言:“看我干嘛,你不是要去应酬,我不会打扰你的。”
段言说到做到,顾斐宁不管跟谁说话,她都站在一边,喝着香槟,浅浅微笑,作倾听状。
这里也有不少人认得她,因此她站在顾斐宁身边的时候,就有粗神经的问:“这不是方靖琏的姐姐段言吗?你这是……是我记错了?”人又看面色古井无波的顾斐宁一眼:“这,景川兄呢,没陪着你来?”
段言告诉他:“分手了。”
那人又看看顾斐宁,尴尬的呵呵了一声,找了个理由尿遁了。
这样几次下来,顾斐宁都无语了,“段小姐,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
“啊?这里我最熟的只有你,你忙好了,不用管我。”段言“坦然”道。
顾斐宁真是猜不透这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就真的不再去理会她。
他这次来参加这个宴会确实是有几个商场上的相关人士要结交,他回到溪城不久,根基不稳,迅速的扩充人脉对他来说没什么坏处,一切都得慢慢来,这些老奸巨猾的东西,无非是在吃他的准头,因此与他们说话,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样的场合,正好磨掉了彼此身上许多的锐气,说起话来更轻松,少了一些针锋相对。
待顾斐宁喝掉第五杯酒,再次挪动脚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女人没有跟上来。
他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只见那女人定定的站在原地,脸色明显的苍白,一只手状若无意的捂在小腹的位置上,眉头微微蹙起。
顾斐宁不想管她,今天的段言有些不一样,她态度热情,似乎把他当成了猎物,令他很不自在。
那么多的女人都把他当成目标,唯独她的每次靠近,都让他既不知如何抗拒又不知怎么远离。
顾斐宁又走了两步,顿住,复又走回她身边。
“你怎么了。”他声音低沉而坚硬。
段言这下是真的想哭,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
但他是她唯一可以求救的人,她咬着嘴唇盯着地板,硬着头皮说:“我,我例假来了。”
……
段言身上披着顾斐宁的西装外套,又站在了电梯里。
这次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个神色冷淡的男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顾斐宁拿出房卡刷门,服务生不以为意的经过这对年轻男女身旁,只把他们当做是众多来开房的情侣之一。
段言在去卫生间之前,都破罐子破摔了,“顾斐宁,你帮我打电话要一下卫生巾,谢谢。”
然后飞快的躲了进去。
只剩下门外的男人还有些愣怔的站在原地。
段言脱掉男人好心给她的西装外套和身上的裙子,果不其然在屁屁的位置看到了一块鲜红色的血迹,她的大姨妈总是不太准,导致她根本记不得日期。如果不是顾斐宁当机立断的脱下外套给她,恐怕就要出大丑了。
段言干脆洗了个澡,她的下腹坠痛,滚烫的热水冲在她身上也丝毫不能缓解这种疼痛。
更可怕的是,洗完澡浑身赤。裸的她发现,她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穿了……
她足足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小时,直到顾斐宁差点以为她出事来敲门。
“谢天谢地你没有走……”段言真的很怕他叫人送来姨妈巾就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