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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不管忽兰巴垭是真情还是假意,不管是被逼还是无奈,最少在这一刻来说忽兰巴垭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的公主,真真切切向陈平妥协了,低头了。
巴图铁沉寂了半晌,也不知道是听见忽兰巴垭说陈平救了她的命,他还恩将仇报而愧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陈平没心情再看他主仆二人叙旧,更没有心情关心巴图铁听了这件事情到底什么反应,不过刚才的那点焦躁的情绪却再次恢复了平静。
当然,或许是忽兰公主那个无助的眼神触动到了他心里的某一个地方。
陈平堂堂的七尺男儿,实在是做不出来对一个女子赶尽杀绝的事情。
“好了,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你带着他立刻离开我中云州吧…
不过,忽兰巴垭,话给我你说清楚了,从今以后,咱们各走各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你和巴图铁若再敢来找我的不快,休怪我手下无情,亲手砍下你们二人的脑袋…”
陈平抛出这句决绝的话之后便扶着关守义大步向府衙的方向去了。
虽然忽兰巴垭在陈平眼里比不上杨妍娥那般丰满娇媚,比不上武袖雅的单纯可爱,更比不上余露学的端庄娴熟,甚至皮肤还有点黑黑的。
可陈平在看见她那双无助和绝望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之时,他那颗硬得可以连续砍掉几千个土匪的头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心,在这一刻终于还是松动了那么一丝丝的裂缝。
或许,大家说的英雄难过美人关,便是这个意思。
从此各走各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忽兰巴垭蹲在巴图铁身旁,看着陈平头也不回的离开的背影,她的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走出这个中云州,天下之大,便再没有她忽兰巴垭的立足之地。
再一路向北吗?
怎么可能,北方若是安宁,忽兰巴托又怎么会跑到北业城来,堂堂的元蒙第一勇士去了一躺北方,又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或许,只有中云州才是她忽兰巴垭可以栖身的地方。
可惜,陈平赶她离开了。
求求他?
开什么玩笑,一个堂堂的元蒙国公主,怎么可能低声下气的求人?
泪水又一次悄然滚落。
既然他不曾回头,也不曾再多说一句话,我忽兰巴垭还有什么脸面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
“巴图铁,咱们走…”
她吃力的扶起伤得不成人样的巴图铁向中云州的城门走去。
“公主,是我连累你了…”
……
爬过头顶的烈日照在他们二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倒影,写满了孤独和萧瑟。
城门吱呀一声大开,两人虚弱的人影出城而去。
……
第三二六章 不曾回头
第三二六章不曾回头
嘎吱…
中云州的城门关上了,没有一丝犹豫。
犹如那一句从此各走各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的话一般冷漠和绝情。
随着那一声嘎吱的声音,忽兰巴垭的心也跟着重重的颤抖了一下。
站在几块新木搭建的木桥上,爬过头顶的太阳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她的嘴唇干涩得有些裂开,努力的和太阳抗争,睁大眼睛,看向山峦起伏的远方,蔚蓝的天空稀稀拉拉的漂浮着几朵白云。
或许,这样的天气,再持续十天,乌兰斯盖的草地也应该绿了。
飘荡的白云,绿绿的草地,脑子里没来由的又浮现出了和弟弟忽兰巴托一起策马驰骋在无边草原上,那些快乐,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惜,当眼睛被太阳刺痛得让梦醒来,她那张虚弱而苍白的脸上只有前所未有的迷茫。
往前,一路向东,从北业之地的新州城穿过,再直行三十里,便有官道一路通往武朝的京城…
一路向北,过云中州,再行五百里,穿过哈良部落的领地,翻过贺兰山,路过噶特、图海两个大部落,便是元蒙王廷乌兰斯盖的所在地。
每一条路线在脑子里,都是门清儿的。
不过,这些现在好像都和她忽兰巴垭没什么关系,南下武朝,北上元蒙,没有一条路是她忽兰巴垭可以去的。
脚下是一条干涸的护城河,长满了枯黄的野草,从音尼河引来的水,早在六年前便被哈良部落的人给放光了养草放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