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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足为虑。过几天,他银子收完,咱们再开始。”一半的执事觉得,天云茧厂成不了什么气候,等上几天,他收不动了,丝行再开始收茧子也不迟,到时候做成了丝,他们把丝价降低,天云茧厂的丝卖不出去,就剩破产一途,这样,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麻烦。
“这个人,背后不会有什么背景吧?”一贯胆小的执事刘富林说道,他要不是爹爹留下的家业大,早让人踢出丝行了。
“查到什么了没有?”人们都面对魏银根。
“茧厂的人都是雇的,掌柜还是江宁来的,伙计则什么地方都有,只有烘焙的那个师傅,是古家的。说东家让他们只管按价格收,赶紧烘焙了储存,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东家姓什么?”
“说姓王。”
有个执事叫王忠恕,是王忠仁出了五服的远房堂哥,他赶紧撇清自己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能耐,大家还不是门清嘛,我哪能做那种事儿呢?”
“不会是你那个举人堂弟吧?”那个执事话没说完,自己都觉得没这个可能,当年王忠恕想要吞了王忠仁的产业,还不轻而易举就把对手打败了?要不是王忠仁把房子租给了陈总督的夫人,那个铺子的主子,肯定都易名了。
魏银根咽不下这口气,还是带了几个主事去了天云茧厂去找麻烦。魏银根的后台是市舶司,可惜,跟着他去的前市舶司的一个小吏,在茧厂附近碰上扈大人的一个随从,就死活不肯再往前走了,魏银根到了天云茧厂,大门都没能进去。守门的几个彪形大汉根本不把他这个丝行管事当回事。
“你是丝行管事?没听说有这么个官儿,你几品?”一个大汉,傻愣愣的,直眉瞪眼地看着他。
“我们东家不在,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说的那些,我们也办不到。”幸好还有好沟通的。
“你们东家是谁?”
“我们东家你不知道?他可是扬州城里大大的财主,这回,说是要收五十万两银子的蚕茧或生丝。”一个瘦瘦黑黑尖嘴猴腮的人,从守门的保镖身后钻出来。
“五十万两?”魏银根听到身后有人吸气,他的心也“咚”地狠跳了一下,要是真有五十万两银子,那今年就没有他们丝行什么事儿了。
这时,有个穿着本色纱绸模样的人出来,对着说话的人狠瞪了一眼:“滚回去,掌柜知道你这么多嘴,小心剥了你的皮。”
他说完,扭头回去,魏银根急忙喊道:“你是谁,留下说话。”
那人冷冷地看了一眼魏银根,不屑地回头走了,魏银根气得能倒仰。
有人拿五十万两来收蚕丝,这让丝行的人忧心忡忡,虽然有人对这有些质疑,但扈飞雄的随从来了这里,谁都觉得,这天云茧厂背后的靠山,就是刚上任的扈大人。
丝行的人在吵了两天之后,有沉不住气的,也开始高价收起鲜茧子来。眼看着蚕农一担担鲜茧进了别人的大门,沉不住气的越来越多,最后,连魏银根都开始抢购,鲜茧的价格还比刚开始略抬起了些。
天云茧厂就是王忠仁出面的,茵茵和扈夫人都参了股。扈夫人一边喊着自己手里没钱,一边投入了七万两银子,占了近一半的股份。
织户一看今年收丝涨价了,都担心丝到自己手上也会涨,而丝行,再压低价格收丝帛,把他们今年的损失转移到自己头上,这时手上有闲钱的,都赶紧趁机囤点丝。扈夫人和茵茵商量,想让王忠仁把加工好的丝都卖掉。原来她的本金有些是借来的,她急着还回去呢。茵茵本来只是为了把市场搅乱,这会儿目的达到,当然不会计较,短短两个月,她们一进一出,净赚了三万多两银子。扈夫人分得一万五千两,茵茵得一万,王忠仁得了八千两,她们还落了天云茧厂。
“陈夫人,你厉害,赚钱跟捡钱一样容易。”扈夫人得了甜头,笑眯眯地恭维茵茵。
“我有什么厉害的,还不是借了扈大人的势?”
往年,丝行的丝一到手,织户那边都在等米下锅,今年他们涨了价,织户全都不来了,他们的心里本来就有点不踏实,现在让人悄悄打听,原来天云茧厂的价值二十万的蚕丝都已经出手了,他们也不着急,扬州边上的织户,一个月就能把那些丝织完的,下个月,他们库房里的丝,就会毫无悬念地卖出去。
可惜,丝行的美梦还没做完美,就有人开着大船,过来接了织户连带织机,说是要去杭州,那里来了很多色目人,丝帛的价格比这里高很多,还说那里的生丝价格也比这里低得多,有人过来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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