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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偷笑什么?”烂泥巴站在门口处,双手抱胸,满怀敌意的样子。
江蜜衣立即收起笑意,惊讶自己竟然没察觉到近在咫尺的烂泥巴。以他的功力,只要有人接近他周围三尺,便能立即有所感应。他暗自诧异自己太过出神,险些招致危险,幸好来的是烂泥巴,而不是趁虚而入的敌人。
“看你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真不知道师父怎么会放心把我交到你手上。”意思是说,此举不啻是羊人虎口,虽然她是一只不大爱乾净的羊,不过他也可能是头不挑食的老虎。
“夜深了,你还不快歇息去。”江蜜衣暗自付度著,她该不会不敢一个人睡觉,想来他的房间与他同眠吧?按照她对男女性别的模糊观念,根本连最基本男女有别的认识都没有,她很有可能这么做。
他全身的毛细孔竟因一个小女孩的到来而剑拔弩张。
“你别发号施令,只管回答我的问题。”烂泥巴走了进来。
她三更半夜不睡觉,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再说,非得半夜来吵他?江蜜衣不解。
“这块上面写著”阿弥陀佛“的牌子到底是什么东西?”烂泥巴拿出临走前师父交给她的桃花令。—江蜜衣简直不敢相信,烂泥巴居然不识字,把令牌上面刻的“桃花今”念成“阿弥陀佛”?!他不禁怀疑见修大师究竟是怎么教导她的,不怛隐瞒她的身分、姓名、性别,连读书识字也没教她。她怎么说也是桃花苑的香主,怎能如此对待她呢?他不免有些心疼烂泥巴的遭遇。
“那个牌子上写的是”桃花令“,不是”阿弥陀沙“”这个答案虽然会让她难堪,但江蜜衣觉得有必要订正她的错误。
烂泥巴是不识字,她以为师父拿给她的东西应该都跟阿弥陀佛有关。她尴尬地笑了笑,那可是相当少见的笑容。
“是吗?我说的是牌子后面写的?阿弥陀佛。”她还在强争面子,死不认输。
“那三个字是”桃花苑“。”江蜜衣从来没有这么想笑过,但他终于还是把它给忍下来,怕伤了她的自尊心,毕竟那不是她的错。
烂泥巴的脸红得像火烧山,她真想找个洞躲起来。“咳咳,你的房间挺闷的,我出去凉快一下。”假咳了几声后,她自己找台阶下。
虽然跟烂泥巴相处的时日不长,但她就像一张纯洁无瑕的白纸,江蜜衣或多或少摸索出她的性情。
“别走。”他出声相留。
烂泥巴一脚在屋里一脚在屋外,整个人横在门中央,不知该进或该退,但她确实有问题要问江蜜衣,于是她索性坐在门槛上,距离他远些,这样他可能就看不到她的脸红难堪。
“这牌子是做什么的?”她鼓起勇气好奇地问。
“那支桃花令牌应该是接你回桃花苑的信物。可能是桃花苑主身体不适,或有事情不能前来,所以将令牌交给护苑总使宋玉环,代为上少林寺接你回桃花苑。”江蜜衣望著烂泥巴酡红的容颜,竟有几分舍不得移开目光。
烂泥巴听得人神,似有所悟的点点头,没注意来自江蜜衣异样的眼波。
“喔!原来你的真名叫宋玉环。”烂泥巴的逻辑观念简单得一如三岁孩童。
江蜜衣听了差点吐血,真后海没请见修大师写张字据,证明此女真是蓝泥香主,免得娘以为他随便找个智能不足的小女孩搪塞了事,不愿承认烂泥巴,届时这个小麻烦岂不又落回到他头上。
“宋玉环是我母亲,她设计想让我娶……”江蜜衣话说了一半又吞回去,不想把他娘设计要他娶她的诡计说出来,免得日后两人相处时产生不必要的尴尬。何况娘的计谋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娶什么?”烂泥巴站起身来,奇怪他话怎么只说一半。
江蜜衣看著她不解人事的眼瞳,她完全不具备一个十六岁女孩该有的常识,谁要是娶了她,铁定辛苦一辈子。
“没事,早点回去睡觉,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他怎么能娶她?她的心思乾净得像刚出世的婴孩。
烂泥巴噘著嘴,嘀嘀咕咕地叨念著,这个蒙古大夫说话真不俐落,讲著讲著没来由地煞住脚,真让人受不了。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希罕的?”她赌气的回道。哼!等她回到桃花苑再问那个宋玉环不就知道了,跩什么跩呀!
她后脚正要跨出门槛,突然身后的江蜜衣又嘱咐了一句:“记住你是女人的身分,不可随意将衣衫拉开,尤其在男人面前,除非那男人是你相公。”说完后就著床平躺,喉头突觉有些紧涩。
他后悔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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