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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梦卿忍不住笑道:“你太看得起你那岳钟琪三字了,我觉得你有点痴人说梦。”
岳钟琪阴阴说道:“岳钟琪三字的号召力自然不够,但如换上夏梦卿三个字应该又当别论。”
夏梦卿心神微震,霍然色变,目射冷电,沉声喝遭:“你敢!”
入目那慑人威态,岳钟琪禁不住心中一懔,身不由主的倒退一步,枯禅掌下幸逃一死,到如今余悸犹存,他不得不预做防备,否则,谋人未成身先死,那才冤枉!表面上,他仍然自持镇定,道:“这个胆我还有,我已经这么做了,若之奈何?”探怀取出一张武林帖弹指射过。
夏梦卿轻伸两指,钳住那张武林帖,只略一注视,立即心头狂震,神色大变,身形电闪,逼近一丈,厉声问道:“他们呢?”
岳钟琪唇角微扬,侧身让路,指了指崖下。
夏梦卿身形再闪,扑近危崖,谷底情状一目了然,不由他不暗暗心惊,顿时怔住。
身后,岳钟琪得意扬笑:“阁下,怎么样?凭这些人质值得一谈么?”
夏梦卿缓缓转过身形,星目暴射冷芒,语气冰冷,一字一句地道:“岳钟琪,你敢动他们毫发,我会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岳钟琪微微笑道:“一命换天下武林精英,岳钟琪死的值得!阁下如不忍心看他们尽埋此谷,那么交出那两样东西,我保证他们毫发无损地各回来处。”
夏梦卿道:“岳钟琪,倘若我不答应呢?”
岳钟琪目光一转,笑指对崖说道:“看到对崖吗?凭阁下目力,应该不难发现,在那林木山石之后,我预伏了多名大内侍卫,只消我一举手,他们便会把准备好的硫磺、柴捆等物引着火一起丢向谷中,葫芦谷谷口已封,形势险恶.飞鸟难渡猱猿难攀,余下的,阁下自己想吧!”
夏梦卿神目如电,他看得出,对崖布置果如岳钟琪之言,山石后、林木间,更是堆满了引火之物,那些大内侍卫中,为首的红衣喇嘛正是雍和官侍卫领班大喇嘛铁别真。
夏梦卿不禁骇然,耳边却又传来岳钟琪那深深得意的话声:“我再奉告一句,我已经告诉过他们,假如他们在对崖看见我有什么不测,或者为你所制,不准管我。那时,我仍可有这多位武林高人陪葬,死得应该很值得。”
夏梦卿收回目光,淡谈说道:“看来,你已立于不败之地,一着受制,全盘皆墨,我是精定了。”
表面上,他平静异常,其实,眼前的情势令他有突坠冰窟之感。他知道,急怒解决不了事,而且显得多余。
他不得不承认输了,因为岳钟琪这一着太以高明,高明得令他毫无还手之力。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尝到怕的滋味,那是为别人,为这谷底天下武林精英,各门各派的领袖人物。
假如为他自己,他仍能视若无睹,谈笑自若,丝毫不放在心上。
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尝到输的滋味,他睥睨宇内,叱咤武林,多少年来,何曾遭遇到像今夜这种只能处于挨打地位的挫败?这输的滋味令他很不好受。
兵书与那本前明忠义臣民名册固属重要,是他反清复明,不可或缺的东西;而这谷底数十名武林领袖人物的性命,应该比这两样东西更为重要。
独木难撑大局,一人不足以复兴,假如他为了保有这两样东西,牺牲了谷底群雄,那是不智之举。到那时,他纵然有了这复兴宝典,凭他一个人又能做些什么?
况且,在道义上也太以说不过去。
虽然,为了民族复兴大计,可以在某些方面做任何牺牲,但是他究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他有血有肉、有感情,侠骨柔肠,剑胆琴心。再说,这种牺牲是最不智的,不但无补大局而且对大局影响甚巨,他没有必要做这种无谓而愚蠢的牺牲。
那两样不可或缺的东西,失去可以再找回来;倘若牺牲了这多位武林精英的性命,人死不能复生,他不是大罗金仙,没有生死人而肉白骨的无边道行,那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数十年内还谈什么复兴大计。
衡量之下,孰轻孰重,立即了然。
他受人挟持,万般无奈之下,暗暗一叹,刚要点头认栽。
岳钟琪不知道,他只当夏梦辩正在犹豫难决,思索对策。
突然声扬狞笑,望着对崖高声叫道:“铁别真!给点颜色,让他看看。”
对崖,铁别真右臂微抖,三缕火光飞坠葫芦谷里,火烟起处,谷底枯草立刻燃着大片,山风助长了火势,立刻浓烟四起,火焰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