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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欢身上是否有什么暗藏于体的隐疾,也好及早干预。
大巫顶着狐王那阴郁又担忧的视线,兢兢业业地给白锦欢检查身体。同时在狐王看不到的角落里,用秘法传音来跟白锦欢说着他们祖孙间的悄悄话:“小九,你父王虽然担心你,可也是生了气的。待会儿你千万顺着点他,莫要和他置气。”
白锦欢面含歉意地笑了笑,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他没有出言回答大巫的话,而是朝人眨了眨眼,示意自己已然知晓。大巫的检查结果很快便出来了,与狐王事先预想不同,白锦欢身上非但没有任何毛病,反倒灵力充沛,较之前还更上一层楼。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饶是狐王再如何以沉稳严肃自居,此时不免也有些喜形于色。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后,狐王轻轻咳嗽一声清着嗓子,同时借此拉回自己的理智,摆出一副风雨欲来的愠怒面孔,压着自己的声音呵斥道:
“白锦欢!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狐王仍旧能够感受到白天鹤羽急匆匆来找自己禀告白锦欢下落时,那一瞬几乎是魂飞天外的惊恐感。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辈吓得惊慌失措,而这个小辈还是他那不省心的儿子。
狐王尽可能地不想对白锦欢发火,可那惴惴不安的情绪仍旧如同阴云盘旋在他的心头,让他总留有几分担心。他尝试压着自己的火气,语气严肃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自作主张的英雄病,你的老父亲有多么担心。”
识时务者为俊杰,白锦欢从小就叫白俊杰。见父王当真动了气,一是为了他的身体考虑,二是自己当真知道错了,白锦欢也就没有同往常一样,没理也要去辩三分。他干脆利落地撩起衣摆,在狐王身前的一片空地跪下。
这般利索的动作简直是没有半分骨气,饶是狐王正在气头上,此时也不免对他的举动感到惊讶。狐王收回脸上诧异神情,微微瞥开了自己的目光,嘴上却仍旧说着扎人心窝的话:“你别以为你这样示弱我就会放过你。”
白锦欢早就知道自家父王是个典型的青丘狐狸,护短又不讲道理,嘴硬却最是心软。如若狐王当真想要责罚自己的擅自妄为,早把自己打发出去关禁闭了,又怎么会在这里堪称闲聊的同他讲这么多的大道理。
白锦欢虽然不及自家七哥白澈那般有着八面玲珑的察言观色本领,可狐王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王,对于自己父王情绪的拿捏,白锦欢还是手到擒来的。他脸上的神情堪称真挚,细细望来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无辜。
白锦欢瞪着一双澄澈干净的桃花眼,眼底没有任何复杂的情绪,只完完整整地盯着狐王看。狐王不经意间同白锦欢这满是刻意的眼神相对,恍惚间又想起在白锦欢小的时候,他们之间那虽然短暂,可却轻松愉快的天伦之乐。
当时年纪尚小的白锦欢只是一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狐狸,可一双眼睛最是炯炯有神,顾盼生姿,让人见了忍不住心生欢喜。记忆中那双灵动的眉眼同如今白锦欢这已经长开了的眉眼逐渐辉映重合,仿佛隔着重重时光,遥遥地望了过来。
同那双眼睛对视上的瞬间,狐王便开始有些心软。可他心里清楚,若是自己再不拿出些态度来,怕是白锦欢这个混不吝的,下次还敢干这事儿。他没有立即将自己放缓的态度变现出来,仍旧冷着一张脸,语气硬邦邦地道:
“小九,你是我的儿子,是我最小最宠爱的儿子。从小到大因为陪伴你的时间最少,我总心怀愧疚,因此从来没有束缚你,要求你做什么。可是小九,你得知道,作为一个父亲,你那般做法着实是伤透了他的心。”
狐王幽幽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虽然他支撑防护罩耗损的妖力早已经在那神秘小孩的帮助下恢复如初,可这般惊心动魄的经历,仍旧给他造成了心理上的伤害,至少需要一段时间加以疗愈。
这一长段剖白下来,狐王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他不是没有同白锦欢聊过这件事,可每一次,白锦欢都会做出各种石破天惊的大事。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真的老了,老到已经不能想通他们年轻人心中的想法。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狐王觉得自己是时候给白锦欢一个台阶下。他再次叹了口气,只觉得自从白锦欢救回那个鹤族小子后,自己叹气的次数比之前几十年加起来都要多:“小九,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白锦欢微微垂着头,没有如方才那般理直气壮地同狐王对视。他伪装出来的从容淡然在察觉到狐王眼底那细碎的受伤后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心底一片的惶然无措。白锦欢的嗓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