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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安慰的话语,一切都显得那样的苍白。
在她兀自感伤的时候,那人却突然抱起母亲站了起来,要往洞穴的深处走去,她急道:“前……前辈,请留步,死者已矣,生者当勉励,轻生之念不可取,想来母亲毕生心愿也无非是盼望着您能好好活着,她最后能在您怀中安然地去了也算是得偿所愿,您就请节哀吧。”
他听得她说那一番话,倒有些意外的回过头来望了望她,随即一脸苦涩地自嘲道:“你说笑了,她恨不得死的人是我,哪里会安心……”
说完扭过头不再理她,要继续往里走,她也急了,再顾不得许多追了上去:“您……您能告诉我您到底是谁!我没猜错的话,您该是兰儿的生身父亲吧!您怎么忍心丢下自己的女儿,女儿已失去母亲,现在又要失去父亲吗?”
她那时倒是打心底不愿意他去死,这人虽表面冷冰冰的,但给人莫名的亲切感,且又救了她,而且他还是兰儿的生身父亲,这种亲切感又加深了不少,让之卉恻隐之心又泛滥了起来,怎么能让一个好人就这样寻短见了呢?
如此,她噗通一下自然地就跪倒在他的脚边,抱住他真情真意地喊了一声:“父亲~”这一喊也圆了之卉多年宿愿,能叫上‘父亲’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那人听得这一声喊,身子不由得摇晃了几下,似一下清醒了过来,他闭了闭目,长叹一声:“也罢!过些时日,待我儿找到能托付终身之人,老夫再下去陪你母亲。”
说完还是继续往洞穴深处走去,之卉大为诧异,正欲开口制止,他却似知道她想说什么,先她一步开口说道:“既是答应你不死,就自然不会死,此处是你母亲与我结缘的地方,我只是要去送送她。”
之卉不放心,要跟着进去,此时,身后的羽寒爬将了起来,竟然开口说话了:“这是哪?你又是谁?!”他似乎突然就清醒了许多。
“这……”之卉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清醒的羽寒,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用眼神询问父亲。
父亲却恢复之前那种冷冰冰的样子,没有感情的口吻说道:“他是你母亲种的蛊人,种蛊者死,寄蛊者才能活,只是这个寄蛊者被寄生太久了,不记得前生事是正常的,他没事。”
父亲转身进去了,之卉跑过去拉住羽寒,哄他道:“乖,跟着姐姐走。”拉着羽寒紧跟其后。
走了许久,洞穴越往里走越窄,几乎只能容一人通过,没想到,过了最窄的地方,居然是另一番景象,俨然出了那洞穴,到了一个世外的仙境。
父亲将母亲放在了山坡上的那片桃花林里,陪着她坐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
也许在他眼里这不单单是一片桃花林,而是往昔的美好回忆,风轻抚桃花林,哗啦啦地响着,漫天花瓣,之卉也为之动容了,她轻轻地说:“父亲,能在这里住着倒是极好,不如我们就此隐居在这里吧。”
父亲道一声:“好!”
第二十四章 莲开并蒂(三)
墨鸾静静地立在了这片桃花林里,一如初见时羞涩,满山遍野地红花纷纷扬扬地飞舞着,这样的画面无数次在他的梦中萦绕着,多少年了,甚至在心存怨毒的那些时光里,也时常会梦起那年相遇时的她。
今夜,又做起了梦,往往梦见了她就要醒来,今夜也不例外,醒来再无睡意,有些惆怅,想起了那首他们初识的曲子,突然有了吹奏它的念想,于是推门而出,沐着这皎皎月光,坐于她的墓碑前,技法生疏地吹起这首让他又爱又恨的曲子,这曲子本就该他来吹给她听的,这回终是能面对面地吹奏了,真是世事多弄人……
那年……夜晚的桃花林密密实实地连到了天边,一弯冷月迷离地散发慵懒的光晕浸染着整个桃林,如同无数个让人厌烦的夜晚一般,他仰靠在一棵老树的枝桠上,翘着二郎腿,望着无尽的天边出神。只有这种时候,只有这个地方,他才能如此自由自在,从小他在这个世上本就是个不该存在的人,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情沉郁。
他对着冷月凉薄地笑了笑,吐掉了原本叼着嘴上的草根,正要跃下去,潜回自己那个昏黑无光的洞穴中去,此时,天边的满月突然掠过阵阵带着草末的风儿,那风儿那晚很特别,特别得带上了一种浓郁的芬芳,也带来了阵阵若隐若现的歌声“……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无父何怙,无母何恃。 出则衔恤,入则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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