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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说,琉璃,你,怕不怕爱他?
我该说什么,我该害怕么。
用八年的时间去重塑新生,这次又要用多久的时间,来完成爱一个人的能力……
段即墨,段即墨。你的双眼明明是星辰般耀眼的黑色,为何会被称作血洗的修罗?你总是阴沉着脸,却在拥抱我的时候毫不吝啬笑颜,你给我金山银山只因为我随口的一句爱钱,段即墨,这样的你,怎么能是当年血染蒙钿的凶手?!
我爱不爱你。段即墨,我爱不爱你。
…
她一袭炙烈的红衣,立在蒙蒙细雨之中,秋末的凉风夹杂着尘埃的气息席卷而来,她擎着一把耦色的伞,安静的站在那里。
空旷的长巷,青石台阶一眼贯穿,潮湿的苔藓斑驳了一地的残碎花瓣。她轻轻阖上眼,身旁两侧那暗红色的宫墙像压制而来的梦魇,阻碍了她顺畅的呼吸。耳畔,倏然传来一声轻叹。
“一炷香之前,我还抱着最后的期望以为不会是你……”那声音幽怨中透着一丝哀婉,几分稀薄的凉意,像雨滴打落在心脏上,涩涩的凉。
白琉璃转身,视线中央出现一身着白衣的秀丽女子,端正的身姿,眼眸含忧,腰际银灿灿的丝链刺痛了白琉璃的眼。
于是她绽开一抹妩媚的笑,轻声道:“你的剑,不错。”
塞宁望着她,伸手抽出腰际的银线,轻声道:“你喜欢么,那就送给你。”
白琉璃轻轻摇头:“不,我从不留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身边。”
“那么,段即墨呢?端王,算不算。”塞宁微微扬起下巴,眼波中掠过一丝疼痛。的确,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作为一个旁观者,她终究还是,做不到。
白琉璃的脸色一白,身子颤抖了一下,目光移向那高高的宫墙,幽幽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莲壬派遣她来的时候,她就觉得事情有异。她猜到了他会怀疑,可是没想是放了塞宁过来,而不是施缠月……
呵,如果是阿月知道自己背叛了他,知道是自己将叶曜的行踪泄漏给楼兰,他会不会,毫不留情的杀了自己?
过往的情谊啊……转眼,就散去,就各奔东西。
“我不知道。”塞宁微微摇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一颗高大的杨柳,盘虬卧龙般的枝干蜿蜒,萧瑟的细雨透过薄薄的树枝倾斜下来,浸透两人的衣衫。
“我不知道,我也恨不得我从没来过……”塞宁的话里透着一股子寒意,仿佛被把秋雨浇了个透心凉。“大人告诉我,皇宫外凌波巷口,午时三刻,会有人自动现身,而现身的那个人,就是真正的内奸。我怎么知道……怎么知道竟然会是……”
“是我。”白琉璃平静的说,“大人要你杀的人,就是我。”
他是一早就注意到了自己吧?在蒙钿的时候,在端王府,段即墨那次发病的时候,他还对她说不要试图离开,否则就会亲手杀了她……呵,原来,那就是他的最后通牒啊。可是,这一切都是这么的严密,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我已经查的很详细了,京郊的十里徊水,所有参与厮杀的人一个活口都不曾留下,叶王如今生死未卜,贺兰将军的兵马被阻断在外,人也被迫软禁在王廷,这根本是一个密谋已久的计划!趁着叶涟群龙无首,好让你的主人肆意妄为,琉璃!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塞宁的声音里充满了心痛和绝望。
白琉璃的身子一个踉跄,已经面白如纸,却还是轻轻的说:“我知道,所有这一切,早在一年前就开始计划了,从你再见到我开始,我就已经不是我了……”这样说,她还是不会明白的吧?呵……
“可是为什么!琉璃,你与我同出自大人座下,却为何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地步??”塞宁哽咽着说,“你知不知道,当我在这里看到你的时候,我有多希望,我的眼睛就此瞎掉……”
“……那些年与你共同研磨作画,与你嬉笑怒骂,与你共红尘起舞,与你在浔天涯的桃花树下煮酒品茶,琉璃……为何你要背叛大人,背叛我们?为什么……”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啊……”白琉璃的双眼失去了焦点,喃喃道,“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八年前我会被大人赶出浔天涯,为什么,我明明还位列美人册之中,却已经不被你们所需要……你告诉,塞宁,我缺少的那一块记忆,到底是什么?”
“跟我走!跟我回去,好不好?”塞宁急急的上前,牵住她一只手,恳求道,“跟我回去,求得大人的原谅,我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