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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世昌和覃文锋把丁赤辉抬进了屋。
屋里一片狼藉。凳子倒着,扫帚躺着,满地都是鸡毛。几双女式鞋子和衣物散乱地扔在地上,就像是遭了兵灾。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丁赤辉惊疑地自问。
丁志强从父母亲的卧室里拿出了一张纸,说:“爹!我娘给你留了张条。”
丁赤辉接过条,只觉得头晕目眩,把纸条递回给儿子,说:“念念。”
丁志强念:“……丁赤辉:别怪我狠心。我不能陪伴一个瘫子过一辈子,我要去寻找我的幸福。反正咱们俩也没扯结婚证,也不用办离婚手续了。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改嫁再娶,各有各的自由。房子和儿子留给你,我的衣服我带走了……”
不等念完,躺在担架上的丁赤辉就痛哭流涕,指着满地鸡毛,说道:“这个女人,好狠的心啊!她连生蛋的母鸡都吃了,不给我们父子俩留下一块肉呀……”
丁志强扑倒在父亲的怀里痛哭:“爹……”
田世昌和覃文锋也觉伤心,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安慰丁家父子。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八章 另辟蹊径,“曲线救命”
夜。田世昌的家里。
田世昌在卧室里,点着煤油灯,写着什么。
堂屋里,吴凤姣在踩着缝纫机,缝制衣服。电灯下,大方桌空着。
吴凤姣朝卧室喊道:“世昌!在写啥呢?”
“没……没写啥!啊,写……写报告呢,要钱的报告。”
吴凤姣唠叨:“大方桌空着,电灯点着,今天你倒是自觉,田英在家哪,你又老是跟她抢桌子!上堂屋来写呀!”
田世昌答:“就……就在这里写,一样!”
吴凤姣:“一样?不一样!煤油不要钱买呀?!”
田世昌:“啊,还有两句,马上就完。一点煤油算个啥呀……”
吴凤姣训斥道:“喂!‘兴家好比针挑土’,你知不知道?!像你这么大手大脚的,一辈子就别想发家!还‘一点煤油不算个啥’呢!好大的口气呀,好象你一个月能赚个千儿八百似的!你呀……叫花子戴手表——装富!算下来,还没我挣得多呢!嘁!”
“哈哈哈哈……”笑声跟着覃文锋一起进门,“校长娘子,在说谁呢?”
吴凤姣朝卧室努努嘴,道:“还能说谁?田英他爹呗!”
覃文锋又笑道:“哈哈!以往啊,我看过一出戏,叫《三娘教子》 ;今天啊,我看了一出新戏,叫《三娘教夫》 !”
吴凤姣也逗笑了:“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赶明儿啊,我给你介绍个‘四娘’,让她好好教一教你!”
覃文锋道:“我怕,我怕!三嫂子您就饶了我吧!找个像您这么厉害的角色呀,那我宁可打光棍。不图别的,图个耳根清静!”
田世昌在卧室里嚷道:“小覃!别跟你嫂子斗嘴了,进来呀!”
吴凤姣也笑道:“进去,进去吧!你先让我耳根子清静点!”
田世昌家。卧室里。
田世昌一指床沿:“坐。”
覃文锋坐下,问:“写啥呢?”
田世昌压低声音说:“写检查呢!”
覃文锋:“为啥?”
田世昌:“还不是为校舍倒塌的事吗?!”
覃文锋:“不是写过一回吗?”
田世昌:“……退回来了,说是不深刻,重写。”
覃文锋打抱不平地:“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其他的领导谁写检查了?!房屋倒了,全推在您一个人身上,就您一个人写检查。写了,还说不深刻。干脆,不写!”
田世昌阻止:“哎呀!你小点声音!让吴裁缝知道了,那个爆竹脾气一点着,我这耳朵根子啊,半个月都清静不了!”
覃文锋压低声音道:“我是替您鸣不平!您真的是‘糯米脾气’?让人舂,让人揣?一点想法也没有?!”
田世昌叹了口气,道:“你是党员,我也是党员,跟你谈谈心,暴露活思想吧!想来想去,我也冤得慌。咳!我是‘没嘴的葫芦装黄连——一肚子苦水没法子倒’哇!村长说,怪我汇报不及时,他不知道学校的危房有这么危险。且不说,我隔三差五往他家里跑,找他讨要维修费,他家的门槛都被我踩塌了三寸。连他老婆都嫌我烦,做脸嘴给我看。如今倒好,他一推六二五,说一句‘不知道’,就没事了!”
覃文锋愤愤不平地:“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