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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几声,不见人影,她担忧地走到门边察看,原来大宝坐在小凳上,倚着门框睡着了。
他小拳头握在胸前,似乎是不胜寒风,一张小脸蛋红扑扑地惹人爱怜,瞧他鼻子还挂了一串清清鼻水。
天色已暗,四野一片灰蒙,天气这么寒冷,也许今夜就会降霜了。
“嗳!大宝……”挽翠爱怜地抱起他的小身子,拿巾子抹去他的鼻水,却发现他全身滚烫。
“大宝!大宝!”她赶紧抱他进屋,掩紧木板门,轻轻揉拍他发烫的胖脸颊,“大宝,醒醒呀!不舒服吗?”
“娘……”想睡觉的黏腻声音传来,勉强睁开了眼。
“大宝,娘喂你喝热汤,喝完汤再睡觉!”
大宝偎在娘亲怀中,迷迷糊糊喝了几口汤,突然小睑一皱,猛然呕出一堆秽物。
“大宝啊!”挽翠几乎是魂飞魄散,轻拍大宝的背,心急地为他顺气,再看到秽物里还有中午的菜屑,她的心都凉了。
怎么会这样!大宝生来体弱,尤其一岁时的一场大病几乎丧命后,她一直是小心翼翼地呵护他,为何今天会发烧呢?是玩水时着凉了吧?
让他睡一觉就好了吧?挽翠自欺欺人地想着,才拿起筷子想吃饭,却忍不住哭了出来。
天!大宝是她的命根子,这些年来,她就是靠着大宝才能支撑下来,她的亲亲大宝可不能有什么意外呀!
她又按摸大宝烫得吓人的额头,一咬牙,找出荷包塞进怀里,用厚棉衣紧紧裹住大宝,抱起儿子跑入暗夜劲风中。
耳边狂风呼啸,她拼命地往前跑。为今之计,她只能赶到惠文城找大夫,颜家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冷风扑面,像刀子一般划在她脸上,也割在她的心头,脚底布鞋踩着路面碎石,每跑一步,就刺痛一下,她脚步踉跄颠踬,不畏风寒,奋力奔跑,只想赶快医好她心爱的大宝。
彷佛跑上漫漫一个长夜,挽翠终于站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气喘吁吁地凝视“回春药铺”的招牌。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平缓自己紊乱的思绪,再轻拍大宝火烧般的小身子,柔声道:“大宝,别怕,娘带你来看大夫了。”
走进药铺大门,几个伙计正在打扫收拾,准备关门。
“我儿子要看病!”挽翠仍然剧烈地喘气着。
“喔,请进,我们大夫还没走……”掌柜的一抬起头来,却变了脸色。
“大宝发烧了。”
“这……少奶奶……不……骆姑娘,这……”掌柜的变得结结巴巴,“大少爷曾经吩咐,不准……不准……”
“不准为我们母子看病是不是?”挽翠双眼直逼掌柜,怀里滚烫的大宝又加升她的怒意,“我已经不是颜家的人,你们大少爷无权再管我,今天我有钱,儿子生 病了,我就是要花钱看大夫!”
“可是……大少爷会责怪我们。”
“人命重要,有什么事情我会承担!”挽翠急怒道。
布帘掀开,一个颀长高瘦的男子走了出来,冷冷地道:“你能承担什么?如果吴掌柜不听话,我把他遣退了,你能帮他养家活口吗?
这就是冷血无情的颜均豪!一年不见,挽翠犹能感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更被他冰寒的目光逼退了一步。
“均豪,是大宝生病了,你叫大夫看他呀!”她几乎是哀求奢。
“古大夫,你可以回家休息,不必再看病人了。”颜均豪回头吩咐,而古大夫只能无奈地望向挽翠。
“均豪,别这样!大宝正在发高烧,还会呕吐,吃不下饭,再不吃药大宝会……会……”会怎样?挽翠不敢想像,忍不住泪珠在眼眶里打滚。
“他不是早就烧坏脑子了吗?”颜均豪冷言冷语地道:“反正活着也是废物一个,不如让他早死早超生,叫他下辈子别投胎到淫荡娘亲的肚子里。”
“你……”挽翠微张了口,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昔日伤痛如潮水涌至,眼泪滚滚而下,滴落到大宝红得吓人的小脸蛋。
屋内其他人觉得显大少爷说话太过分,但他是少主,是以没人敢说话;古大夫以目光判断,立刻就诊断出病情,但也只能狠心见死不救。
“大家收拾乾净,准备关门了。”颜均豪视若无睹地道:“今晚留守铺子的伙计当心了,小心门户,不要让人进来偷药。”
“我……我去城北的回生药铺……”挽翠咬着唇,无力地道。
颜均豪冷笑道:“城北回生,城南回春,都是我颜家的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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