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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了。我们只活在现在和将来。
随着对这个世界越来越多的接触和了解,我开始逐渐对它产生了厌倦。一个没有痛苦的天使和一个没有痛苦的白痴有什么区别,我还是思念我所由来的那个国度,我瘫痪在床的母亲。或许那是一个不完美的世界,但它对我来说却无比温馨。当我和长时间没有见面的邻居告别时,他正在玩一种很简单的游戏。听说我要离开,对我说: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走的,因为这个国度只属于我们这些高度进化的人,你要适应这里的一切,还要等上一千年。我把他的话当成了疯人的呓语,没再理他,走开了。至今我还生活在这个不完美的世界里。
幻象的人生
幻象的人生
执着于人生实在的人,当然不会认识到人生的虚幻不实,我看到,我感觉到,我触摸到。然后是我爱,我恨,或者我痛苦,我伤心,一切以我为判断的准则。而实际上,恰恰是这个“我”的存在应当受到质疑。因为“我”在梦中也同样会感觉到这些,而且也同样的“确凿和确实”。当我们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时,说明我们已经开始从梦中醒来了。同样,当我们认识到人生的虚幻不实时,也说明我们开始从人生之梦中觉醒。执着于人生实在,也就是执着于某种虚幻的东西,彻悟到人生的虚幻,也就是领悟到了真实。
我看到遥远的天边,却永远走不到它,我看到水中的月亮,却永远捞不起它,我感到自己在活着,却不能永远保有它。佛说:一切诸相都如梦幻泡影。一切有形的东西都终将迁变和消陨,一切有情的东西都终将熄灭和消失,没有什么会永久不变和永远留存,有的只是对这一切的彻悟。
存在一个不变的“我”吗?从呱呱坠地到垂垂暮老,难道我不是一直都在变化吗?每时每刻我都不再是我,我之所以感到有一个不变的我,寄存在身体之内。感觉到我是我自己,而不是另外一个人,是因为有一个不变的“我执”,固着在我的心念中,却除了这个我执,“我”的观念也会随着消失,所以,并不存在一个真实的“我”,所谓“我”的观念只是一种幻觉。
而世界只不过是我们心灵的幻象,但我们却把这种幻像当做实体。我们相信心灵和感官,一如相信最真实的镜子,但镜中的实体仍然只是幻象。我们执着,也只是把幻象当做了实体。如果我们洞悟到世界只是心造的幻影,而一切经历体验都只是幻觉,我们就会放弃所有的执着。
我痛苦,是一种感觉,我快乐,也是一种感觉,快乐和痛苦都是没有实体的。我躲避痛苦,其实是在躲避一种不存在的东西,我追求快乐,也是在追求一种不存在的东西。我爱一人,是我在爱“这个人”吗?不是。我是在爱她给我的那种感觉,如果我对她毫无感觉,我就不会爱她。我们自以为在爱某个“实体”,而实际上是在爱其给我们的感觉。如果某物不和我们的感觉联系起来,我们就不会对它产生好恶。同样,如果我们的心念中没有好恶的种子,我们也不会产生好恶的观念。说到底,世上的事物根本没有什么美丑好坏之分,是我们的心念使事物产生了区别。
贪恋生,就必然要厌恶死,把生当做真实和实在,就必然得承认死会相伴而来。明了了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会产生出来,也就洞悟到了没有什么会消失。事物的本质都是没有实体的,无所谓生与死,有和无,生死有无都是事物的表象,产生于蒙昧迷惑的心。
失去神性的人类
失去神性的人类
神性是对永恒的感知和归依感,对自在之物的同一感,对变化的拒绝,神就是具有神性的人。如果神可以死去,那么他肯定也是不畏惧死亡的。但结果恰恰是,神是不死的,他以自己的不死来成其为神。但不死绝不可能是他的愿望,如果他有了此种愿望,他也就不能称为神了,而只能叫做不死的人。不死是人的愿望,而不可能是神的愿望。把神和人区别开来的是他的神性,而不是他的不死之身。神性是他的内在本质,而不死只是他的外在表象。有神性而无不死之身,不失为神。无神性而可以不死,就只能还是人,至多可以叫做不死的人。如果你身边的一个邻居就是这样的人,你绝不能把他看作神。因为他计较起来可能决不弱于你,而背后议论起家长里短来也和你一样不逊色半分。
世人慕神慕仙,所求的并不只是神的内在本质(神性),而是神的外在表象(不死之身)。他们从心里想要做的其实不是神,而是不死的人。如果神和人一样,有生有死,我想那就没有几个人想做神仙了。说到底,人其实不是想成为神,想达到神的境界,他还是想做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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