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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良缘
1
天已经很冷了,寒冬十二月。
农历的腊月初八,黄历书上说,宜祭祀醞釀祈福迹�笄笏闷仆良奕��€,忌移徙遠回。
选这个日子的时候,罗雪青跟郑东平并不是对着黄历书翻出来的,而是在两个人的时间里腾挪调移,这才挤出来的。
本是婚期。
但在半个月前,作为新郎的郑东平忽然跟她说要分手,然后便再没出现。是早有预谋的吧?贵重些的,早已转移,只是些寻常衣物和日常用具,在事出之后摆在显眼的位置,像是嘲讽她的无知。
而更早之前,刚刚确定婚期的最初,他以辞职自己做生意为由,从她这里,从她父母那里,借走了二十多万元。
相识六年,恋爱七年,到最后,她罗雪青似乎是给人骗财又骗色了。
是怎样的男人,才做得出这般决裂这样无耻的事情来?
罗雪青仰着脸,把手里的杯子攥得更紧了些,寒意入骨,多像她此刻的心情。
今天已经是初三,无论如何,也要往家里打电话,告诉父母那永不可能实现的婚礼。其实也有点暗自庆幸,他到底没有等到请贴散布天下的时候才出逃,多多少少,她为自己在认识和不认识的多数亲朋好友面前保有了最后一点颜面。
颜面,失败若此,就像是残破的自尊,捡拾起来,抖一抖尘,还是要自己好好爱护的,那是一件让别人尊重和让自己自我麻醉的外衣,虽陈旧但永不过时。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接过,老板丁奇传召:“你过来一下。”
她推门进去,丁奇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推推眼镜看着她问:“今天都十号了,你还没动静,这婚不结了?”
作为公司老总,罗雪青已跟随他多年,她的婚事他是最先知道的人之一。
所以,也没什么隐瞒的:“不结了。”
她说,语气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平淡。
丁奇挑眉,他戴副眼镜,长相斯文,若在校园里,往胳膊底下夹一本书,他该是儒雅一先生。但偏偏,却欢喜上了商场,历练下来,清俊的眼神也格外凌厉了几分。
只看她一眼,大略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多年在一起的好处是,对面那个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而现在,很明显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也不是打探的时候。丁奇收回目光,握笔在文件上疾书,状似漫不经心地问:“我能帮你什么?”
“如果可以,再借我一点钱。”
再,是当初为筹备结婚买房她还从他这里借支了十来万,因为郑东平说月供的压力实在太大,还不如一次付清。
“多少?”
罗雪青微微滞了滞,心里再冷也忽然涌上了点暖意。那一刻,真觉得这些年跟着这个人,或是她此生唯一正确的选择:“十二万。”
父母这些年全部的积蓄,在郑东平手里,那些账要不要得回来都是后话。重要的是现在,婚姻若无,金钱得守,这是她目前唯一能给他们的安慰。
丁奇掏出支票薄,刷刷填上数字递给她。
罗雪青微微弯腰道谢:“和以前一样,每月从工资里扣还,加息。”
丁奇无奈:“你真要跟我算得这样清?”
她嘴角微动,算是给了一个浅笑,而后离开。
亲兄弟都还明算账呢。更何况,在金钱上能随时随地帮得了自己的人有时候比朋友还要金贵。处得再好的朋友,也需要距离,也需要钱物分明。
就像一个男人,爱得再久,也是需要提防和谨慎。爱,并不需要全无保留,否则和时间的浸蚀一样,也是会变质的。
可惜,这个道理,她明白得太迟。
回到家里,有一种累到极处的倦,也没开灯,只是旋开了音乐,把自己埋在黑暗里。
隐隐约约有叮叮咚咚的声音,听了半响,才知道是自己手机响了。摸索着从袋里掏出手机,她妈妈在那边问:“要我们带什么吗?我和你爸爸打算明天过来。”
不管早晚,该来的还是要来。
罗雪青定了定神:“妈,对不起,我们今年不举办婚礼了。”
那边果然很错愕,罗母忍耐半晌,终只是问:“怎么回事?”
心里百转千回,想好的话一句也没说出口,最后说出来的却是:“他被外调了。”
“不是说要自己做生意?”
“。。。。。。他辞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