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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这才发觉其实她一直是在乎的。
早在台湾时,她就已经莫名地对他产生情愫,要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轻易地信任他,让他得知自己的秘密,将比她命还重要的钱交给他。交出她的钱,等于交出她全部的信任,她不是不敢接受,而是不能接受。她总在心里恐惧喜欢上他的后果,若能逃避否认掉这扮初来的感情,对两个人都好。
“除了我,他可以和其他正常的女人在一起,但我们只有保持距离才能……我逃避了又怎么样。我应该这么做的,我这样对他不公平,这种传说的可能会让我把他冻成冰块,我怎能……”陶晚晶身上传出强烈的寒气,她马上发觉斋藤凉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连忙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对不起,我……”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斋藤凉子强压下想将身体缩成一团的举动,她怜悯地笑了笑,“我的身子硬朗得很,这点寒气压不倒我。”
陶晚晶咬咬唇摇头苦笑,“我只要情绪激动就会变成这样,这样的我怎么能奢求更多?当有人对我付出关心,我无法抗拒自己不依赖他们,但是依赖的结果,却往往令他们成为受害者,我不能再伤害其他人。”
斋藤凉子瞅着陶晚晶的挣扎,也为陶晚晶心疼,她犹如一位包容子女的母亲般和蔼地开口,“晚晶,虽然你是个雪女,但你有一颗比一般人还要温暖的心,因为你经历过残酷的现实,总是先一步地为人着想,但是这样下去真的好吗?为什么非得要认命地躲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算明知是伤害,但你的纯善总吸引别人的接近,这种事是逃避不了的,而逃避只会更加重你心中的伤痕。”
“我无法想像自己会伤害他……”陶晚晶想起在发觉他花了十几万的那个夜晚,她发了多大的脾气,那时真的只差一步,他就被她冻成冰柱了。或许那时候她并非特别地在意他,但是今非昔比,她不敢想像再一次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她能怎么说呢?斋藤凉子在心底叹了口气,“你害怕失去他,同样地睿唐也害怕失去你,为什么要白白放掉你们两个人的机会?晚晶,你是个值得被人爱的女孩,为什么就不能鼓起勇气,学得自私一点,也不要去想成功的机率有多低,给自己,也给他一个机会?”
给他们一个机会?她能吗?陶晚晶无语地瞅着斋藤凉子,后者的脸上在火光的对映下闪着令人心暖的安详,而斋藤院长的话只能让她拚命地克制自己胸中泉涌激荡的感情。
他还是睡不着,自从得知斋藤院长告诉他的方法后,他就失眠了,想起她有可能变成正常人,却得经过这么严酷的试练,他就狠不下心来告诉晚晶脱离雪女命运的方法。
凌睿唐烦躁地叹了口气,翻个身瞪着天花板继续他的冥思,他明白晚晶有多么渴望成为正常人,但他真的不忍心见她受苦,而她痛苦时的表情与她以淡淡落寞眼神瞅着孩子们玩耍的神情交叉重叠,怎么也无法从他的脑海中抹去。
原本只是个简单到极点的任务,现在却本末倒置了。他早该在对她产生感情前,察明她并非“倾”之后就抽身而退,偏偏他的好奇令他去深究她吝啬的原因,进而发觉她是个多么难得的女子,她的天真善良在人间犹如珍宝。他被她迷惑住了,但她却不时地保持着两人的距离,就算他为她再怎么努力。
但高野的传说是那么的薄弱,他怎么能确定她在经历后不会消失。她的身分让她与爱无缘,但他明白她的心中是多么珍惜每个以各种方式爱她的人,然而她却会对他愿意给她的那一份爱退却。来日本后,他注意到她的刻意疏离,当两个人的眼神对上时,她总是连忙逃避他的视线。
一种即将被陶晚晶疏远的不安开始在他心里作怪着,凌睿唐低咒了声,又起身打算去捶雪泄愤。他寂静无声地通过走廊,拉开前庭的木门后愣了下。
她在雪地里。皎白的月光映着银色的堆雪,在她身边洒下一圈圈透明而又炫人的光华,而她的黑发柔顺地安憩在她柔弱的肩头,玲珑细致的身躯象是下一刻就会消失在雪中。
她的侧面虽无明显的表情,但感觉上像带着极为浅淡的哀伤,垂下的长睫毛掩住她眸中的光彩,但他不需正视也能在心中勾绘出她盈满秋瞳中的柔弱,像极一池晶莹透澈的湖面漾着两颗黑水晶,不需刻意言语即能魅惑所有人的心弦。
“为什么还没睡?”凌睿唐将眉头拧成一团,感觉到自己又很不争气地想上前抱紧她,那种想将她拥入怀里的欲望愈来愈强,令他厌恶自己见到她时总象个初至青春期的小男孩,冲动地想将她占为己有,失去了他这年纪应有的成熟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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