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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到格勒不久,想要去Victor Hugo广场。那里星期六会有大型的露天市场,蔬菜和水果比超市要便宜新鲜很多。她在一个天桥下走迷了路。正当她犹豫是不是要穿过Vauban大道,正好有一个男生,穿着一件绿白襄间的软壳材料的冲锋衣,一条白色的细腿运动裤,黑色的夹角拖鞋。头发理得很短,脑袋上架着一副太阳眼镜。兴匆匆地朝她走过来。她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中国人,用还不太利索的法语试探着问道。
“ExcuseZ…moi;Tu es Chinois ”
“是的,我是中国人。”他停下脚步礼貌地答道。
“请问去Victor Hugo广场应该从哪边走?”她一听是中国人,立马手舞足蹈开心地问道。
那男生说,我正好去那边,一起去吧。
他是格勒一大的研究生,学建筑设计的。她是格勒三大的研究生,学经济管理的。格勒一大、二大、三大都是连在一起的,没有特别的校门隔开,此后他们常常会在校园里遇到。
她看到“战法网”论坛上有一辆九成九新的白色自行车出售,而且只要九十欧元,她刚好想去买一辆,给对方写了邮件预约好时间先去看一下。她拿着地址,坐了很多站,终于在一个叫Edelweiss的地方找到了,Edelweiss翻译成中文叫雪绒花。她敲开门,原来是他在网上发布的帖子。慢慢他们俩渐渐熟悉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先喜欢的谁,很快就成了男女朋友。一年后,他顺利地申请到挪威特隆姆瑟大学的博士职位,希望能和她一起过去。
她的父亲为了阻止他们,切断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逼着她回到国内,为了家族事业让她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她尝试过一切的办法去和父亲作斗争,可是她和他一样,是没有选择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要圣诞了。眼泪久了也自然就会结疤,她已经慢慢从失去母亲的哀痛中走了出来,准确的来说,悲伤麻木了。
时间能带走一切悲伤吗?并不能。只是我们选择了麻痹自己。生命可以归结为一种十分简单的选择:要么忙于生存,要么赶着去死。而她还要忙着生存,所以她选择了粗暴的自救法。
况且一个男人对女人再好,也是有底线和私心的。平常夫妻里头,一般讨债借钱,讨米还价的事情大多都是由女人出马,因为男人更爱着他的面子。她想着,他再爱她也只怕看惯了她的泪痕,已再不震撼或者已经早生厌倦了吧。
元月一日,谢刚结婚。
她收到了他寄来的请柬,新娘却不是张娜。
请柬上面印着“谢刚先生,罗琪琪小姐永结同心”。大大的烫金喜字,反面印着他们的结婚照。照片上的新娘看起来真漂亮,竟有些她的影子。
她自己当然是不知道的,忙着打电话过去提前恭喜他。
“喂,都要结婚啦,可不许再胡闹花心咯!”她听到对方电话里传来喝酒划拳的声音。
“喂,喂,你等等,我出去给你说。”她听到他“踏踏”地脚步声。
“最近好吗?”他有点醉意。
“挺好的。新娘子真漂亮!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啊,谢谢,谢谢!”他的眼睛有点湿润,用手拭了一下眼睛,开心的笑道:“那天你可一定要来哦!”
他挂掉电话。靠在饭馆外面的枫叶树,拿出一只烟,准备点起来,又默默放了回去。
“唉,你在外面干什么呢?”有人出来叫他。
他摆摆手说:“喝多了,一会儿就进来。”
他又站了一小会儿,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短信:“要更勇敢地生活。”
她看着短信,已是满脸泪痕。
莫非凡最近很忙碌,在世界各地到处飞着,忙着应付“毒面膜”事件的官司。
她正趴在床上看小说,他打来电话。
“宝贝,在干什么呢?”声音格外轻松愉悦。“毒面膜”事件也终于水落石出了,是一个十八线女演员无中生有的炒作。
“在看小说呢。”她眼睛依然停留在小说上。
“有没有想我?”
“请问你是谁,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她呵呵笑着。
“我找莫府千金莫景行,你是新来的烧火丫头吧。怪不得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你们家的姑爷。”
“这位大姑爷,您今天兴致很高呀!是不是遇到什么风月佳人啦。”
“怀里正坐着俩儿呢。”他在电话里面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