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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爬不起来。还是借助一个男人的力量,才站了起来,红着一张柿饼脸,瘸着腿走到安全区。
樊贵云和邢为民没有看见这精彩的场面。他俩是在贵宾区。那里只有一根球道,安全区与普通区被层板隔开,记分显示屏要大一些,多了一台电视,可以边打边看电视节目。除了可以斜着看见普通区的根根球道上的球撞击白色的瓶那部分外,普通区里安全区的打球人以及他们的活动就看不见了。如果不是为了显示身份,不是为了特殊的交流,宁肯在普通区。在那里可以感受一种集体的愉快,享受眼光不停的追击带来的愉悦。
这个贵宾区还是樊贵云从人家手里夺过来的。接受了表妹关敏的请求后,樊贵云感到如磐石压身。说实在的,自从大学毕业进入检察院以来,工作单位的特殊性,加上他的性格,他基本上没有求过人。就连小孩要上重点中学了,他给曾经受过他关照的人一个电话,用不着喝茶,吃饭,更遑论送礼了。人家就会办得好好的,只等上学了。开学、放假的日子,也是一个电话,小车就来送来接了。换句话说,他樊贵云没有求别人的,只有别人求他。套一句那个遗臭万年的人说过的话,爹妈给了我这个职业,有什么办法?事实上,当初毕业分配时,有几个愿来?没想到改革开放,社会发展,建立民主法治,检察院就日益成了香饽饽了。单位不错,能力很强,又比好多同事(他们不少是从部队转业,或者近亲或者远亲繁殖进来的知识青年)多了一个受过国民教育的本科文凭,自视清高,没有一套(也许是不愿)入士的办法,戴上科长的帽子后就踏步不前了。“不前就不前,凭自己的业务,凭这个位置,凭这些年的关系,小日子也够滋润了。”他经常在心里自我安慰。
没想到突然插了个关敏进来。对她,在樊贵云的感情的天平上,任何人也不能比。大有要他跳崖也决不后退的味道。静下心来,他也扪心自问:我为啥要这样忠心耿耿?从关敏那里得到了什么好处?除了年轻时那份纯真的爱以外,还有什么?用世俗的话来说,他至今没有得到过一次她的身子,尽管她多次答应要给。他像个猎狗般不断地完成她交办的任务,不断地耐心等待,等着那初恋时就盼望的……有时,他也心烦:没事时就把表哥忘了,有事就来“表哥长”、“表哥短”的了。樊贵云多次告戒自己,不要理她,但她一出现在面前,多次的告戒顿时烟消云散!也许这就是解不开的“初恋情结”,也许,这正应了他的父亲当年的一句俗语:一个狗服一个狗夹夹。回想这二十多年来自己走过的路,除了关敏,他樊贵云还真没有服过另外的人。关敏就是他的“夹夹”,这辈子要被她夹到底了。当然,没有成为夫妻,这不能怪她。她一步一步地从街道企业爬到了这么一个高位,也实在不容易。官场上的事情,樊贵云懂。
就说这次吧,干那事,也够损的了。现在退回去了,生拉活扯地让人家重新侦查就够了。她还要别人从源头上做起。这确实是一损招。不过,这事非得找公安不可。为这事去求公安,去下“矮桩”?他不愿,但这是关敏的吩咐,表妹交代的任务。不愿也得硬着头皮干。
樊贵云给邢为民试探着打了电话,先从今天天气好谈起,再说到三同四学,越拉越近乎,然后就话锋一转,约他周五晚上在皇冠打保龄球。他知道,邢为民喜欢玩保龄球,在区级机关保龄球比赛中,他摘取了金牌。一听说打保龄球,邢为民就爽快地答应了:“好。咱们兄弟俩好好吹一吹。”
那边一答应,樊贵云这边就忙开了。打电话到皇冠联系,对方说,贵宾区已订出去了。不到皇冠,去其他几个球馆也行。只有皇冠在市里是一流的。他在电视上看见过,这里接待过国家级的比赛。既然请人家打,就非皇冠莫属。突然想起,有一次,一个受过他益的兄弟伙请他吃饭,就有皇冠的老总在场,而且那老总还给了他名片。这名片可能吃过饭就丢在桌下了:哪个还会找你球老板?山不转水转,此时居然要找他了。他照刚才那个号码拨打过去要老总的电话,小姐开始不给。他说是区检察院的,小姐才给他说了老总的办公室电话。办公室电话通了,没人接。现在的老总,有几个呆在办公室的?算了,找那个兄弟伙。樊贵云给他讲了打保龄球的事,兄弟伙问:“起了那股风哟?你要打保龄球?”
“不是,是我请同学打。区局的邢主任。一定给我弄下来。”
不到二十分钟,喜讯就传来了:“开玩笑。你樊哥是什么人?那贵宾道是个服装老板定下的。现在给他说,区里有接待任务,叫他去普通道或者改个时间。你们只管打就行了。”
本来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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