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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仔细的替她将嘴里刷干净了,傅明华漱了几口水去了嘴里的苦味儿,拿了帕子擦脸,才开口问话。
“去了。”碧蓝有些佩服傅明华的料事如神,她让自己派人去厨房以及傅明霞院外打探,果然就听到白氏带了常嬷嬷去了。
“为什么夫人不生气?”
碧蓝实在是觉得想不通,傅明霞今日丢了这么大个人,白氏反倒还要去哄她。
倒是自家娘子差点儿被贴上,白氏不止没有宽慰一句,反倒极为不满的样子。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看喜欢不喜欢罢了。
碧云冷笑了一声,将傅明华脸洗净了,挖了香膏抹到她脸上,一边温柔道:“娘子嘴里那颗牙快掉了,往后吃东西得仔细一些。”
说到这个,碧蓝忍不住偷偷的笑,觉得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傅明华才真正的像几分九岁的孩子,平日简直冷静沉稳得可怕。
傅明华闭上眼睛,任由碧云的手在自己脸上轻缓的将香膏匀开,微微笑了。
隔了两日,谢利贞托人捎来了消息。说是要回江洲了。
阴丽芝与定国公府的薛世子定下了亲事,临走时阴氏带着阴家两姐妹前来道别,两姐妹还拉着傅明华的手,依依不舍的。
最近天公做美,连着好几日放晴。
长乐侯府里往年都是腊肉二十九各房单独团年,三十则是整个傅府都要一起用膳的。
往年谢氏不喜傅其弦,也没有心思替他张罗着拉妾室一起热闹。每回都是借口身体不适。使齐氏能够风光一回。
可今年齐氏被禁在佛堂之中,本来以为今年就这样算了,没想到白氏却派了人过来唤谢氏与傅明华前去。
沈氏也在白氏屋里。大过年的,却因为她死了男人,穿得一身青蓝色,倒是她身旁的白色看着也要比沈氏精神些。
傅其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副酒还未醒的模样。
“今天唤你们过来,我也是有话要说的。”丫环替谢氏与傅明华除了皮裘。才刚抱着暖炉坐下,白氏便开口了:“大郎去世几年了,我这心头总是日思夜想的。”
谢氏没出声,傅明华微微勾了勾嘴角。只是很快这丝笑容又隐了下去。
白氏身旁坐着的沈氏一脸得意之色,傅明华抱着暖炉,白氏接着又道:“这连着几夜。我都梦到了他。”白氏长叹了一口气,提到早死的儿子。眼中多多少少露出几分真实的伤感来:“他说,越到过年,阳间热闹,阴间便冷得很了。他离世时,年岁还小,大房又没留下香火传承……”
说到这儿,白氏拿帕子压了压眼角:“大郎去后无子嗣送终,大房便相当于断了根。”
谢氏听到此处,终于明白白氏心头打的什么主意了。
她眼中露出讥讽之色,转头看了傅明华一眼,外头傅仪琴也抱着女儿进来了。
前些天阴氏设宴不曾邀她,她羞得躲在院中数日没有出来,今日还是头一回出了她的院子。
进门便听到白氏提起大房,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白氏又道:“所以我与侯爷商量,想为大房过继一个孩子,传承香火。”
傅仪琴听了这话,点头便笑:“这是好事。”
一旁坐没坐相的傅其弦也努力直了一把身体,不过很快又瘫软在椅子上:“大姐说得对,不过不知三弟会愿意否?”
进门的钟氏听了傅其弦这话,脸色就变了。
没有哪个当母亲的,愿意将儿子过继给别人,从此以后唤别人娘的。
只是当着白氏的面,她也不敢反驳这个不着调的二叔,心里呕得吐血,脸上却得硬挤出笑容来。
“二郎。”
白氏微笑着盯着自己的儿子看:“依我瞧,你屋里齐氏所生的钰哥儿不错,你与大郎兄弟情深,你可舍得钰哥儿?”
听了这话,钟氏大大松了口气。
就这一会儿功夫,她手心里汗都浸出来了。
“不行!”刚落座的傅仪琴端了茶,一口水都险些喷了出来,她虽咽了下去,可却被呛得不轻,咳了两声便连忙阻止:“那怎么可以?”
白氏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冰冷的盯着傅仪琴看:“为什么不可以?”
当着儿子儿媳的面,被女儿这样阻止,白氏心中的火简直要将傅仪琴生焚了。
“我……”傅仪琴看到母亲的神色,便知道她此时动了真火。
可是她跟齐氏有约,要帮着齐氏,使谢氏认养傅临钰,他记为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