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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下巴，但见他两边脸颊肿的油光锃亮。

“他又打你了？”程健康指的是那个包养王默语的男人。

王默语无声的抽咽：“我，我和他分手了，他，他看上了有文凭有长相有学识的大学生，嫌我没文化当过ＭＢ和别的男人睡过，分就分了吧，当初说好是包养，反正我也没打算和他长久……”

程健康叹气，无心聆听他的私事：“深更半夜，别跟着我了，有住店的钱吗？”

王默语点头，一瞬间泪如雨下，哭的更凶了，他莫名的哭泣道：“哥……对，对不起……”

程健康无所谓道：“如果是指以前的事，我早就不怪你了。过去就过去，别再想了。”

“不，不是……”王默语抽咽着打断他，整个人脆弱的好似随时会支撑不住而倒地：“不是的，不是因为那件事，是，是李晓旭……我……”

他突然用力的揪住程健康的胳膊，仰着头，几近崩溃的哭诉道：“孩子，孩子是我的，哥……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我当时……”

程健康心下一沉，如坠冰窟。

王默语错乱到语无伦次：“我去找她，我存了坏心思，我将你喜欢男人的事情告诉了她。她的情绪很糟糕，我也很糟糕，我和她喝了酒……她一直说爱你，她接受不了你喜欢男人，可是她又放不下你，她一会哭一会笑，我也哭了，我们抱在一起，胡言乱语，一起哭，一起笑……后来……后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不用说也知道了。

“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的，我好怕，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不，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可怜之人，终是有可恨之处。

。

门口的灯光洒下一地金黄，一片温暖，忐忑的心安定了下来。

你还在，只要你还在，我的幸福，无非就是如此简单。

程健康抬手，几次三番想要推开卧室的门，又恐惊扰到熟睡中的他。

“咳咳……”

寂静空荡的夜，传来他隐忍的咳声，程健康推门而入。

“叔，还没睡吗。”

唐哲坐在床头，将手中书籍放回床头柜上：“回来了。”

“嗯……”

“人没事吧？”

“已经过了危险期，人还在昏迷中，明天我还要过去一趟。”

唐哲抽出枕头躺下，侧身盖上被：“时间不早了，洗洗休息吧。”

“好……”他顿了一下：“叔……”

“嗯？”

“你的手……”

“没事。”

。

黑暗，思念，回忆，孤独，自责。

一千多个没有你相伴的夜晚，可知晓我是如何煎熬过来的。

不说、不怨、不倾诉，我不想成为那个可恨的可怜人。

枕边人的气息，体温，心跳，他赖以生存的源泉。

唐哲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呼吸匀称。

我知道，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