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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钱象祖而言,韩侂胄当初逼的理学之集大成者朱熹身败名裂,黯然退出朝堂,而后更是肆无忌惮的打压理学派官员,迫使理学人才凋零,朝堂之上,出将入相者更是微乎其微,对于这样的权相,钱象祖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理学后辈,为了惨淡而死的朱熹,为了光复理学的名声,也必须将其除掉。
不死不休,读书人出身的钱象祖,如此看待韩侂胄。
杨次山者,杨皇后胞弟也,也是当今圣上的小舅子。看似杨次山乃至杨皇后和韩侂胄并无多少干系,可是熟知宫廷秘闻的人都清楚,当初天子的第一任皇后,韩陀胄的侄孙女——韩皇后去世之后,在立后宫谁人为后之事上,韩侂胄以杨皇后心计颇多为由,建议皇帝立心地质朴,民女出身的曹贵妃为后,要不是杨皇后使尽心机,恐怕今时今日,统领后宫的就会是另外一个女人。
当然,立后一事,只是开端。
随着杨皇后统率六宫之后,想要插手政务,却被韩陀胄以本朝无后宫干政为由,将杨皇后丝毫不给情面的顶了回去。而且,由于当今天下年事已高,却依旧没有后嗣,围绕着立谁人为天子储君一事,杨皇后与韩侂胄矛盾再次激发。
储君之事,不仅关乎国家未来,也直接影响着赵扩驾崩之后杨皇后地位的问题。杨皇后自然是想着拥立与她亲近的宗室之后荣王赵洵为储君,可是荣王赵洵对韩侂胄颇有微词,韩侂胄焉能同意立其为太子?
尽管后来朝臣主张,赵洵做了太子,可是也正因为这些,韩侂胄和杨皇后也成了不死不休的死敌。杨皇后多次在赵扩面前诋毁韩侂胄,并怂恿太子赵洵上奏赵扩,言说韩侂胄图谋不轨云云,要不是赵扩宠信韩侂胄,只怕后宫的风已经将韩侂胄给吹到了。
皇后、太子犹且如此,作为皇后胞弟,当今国舅,未来的国舅爷,杨次山焉能不想法设法的除掉韩侂胄?外戚,外戚,没了后宫的那层关系,怕是下场比之出宫的太监,也好不了多少吧?
史弥远的府宅之中,有着同样政治需求的三人,一碰面,就进入密室,商议‘刺韩’大业。
怪不得史弥远三人紧张小心,实在是目前的韩陀胄,势力巨大,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所以才会铤而走险的选择刺杀,并且是要秘密刺杀,不能够泄露半点的风声。
一旦‘刺韩’失败,三人将会面对什么,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这就是政治博弈,胜,主宰庙堂,把持朝政,政由己出;败,身首异处,宗族灭口,黯淡退场‘‘‘‘‘‘
“钱相、杨国舅,时至而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放任韩侂胄和晋王顾同里外串通,谋权夺利的话,他日庙堂之上,你我将我立锥之地啊!”史弥远沉声痛呼着说道:“韩侂胄蒙天子恩宠,却暗藏祸心,一旦他将北方失地收复,必将势大难以撼动,到那时,韩侂胄定会成当世之司马昭,为了天子,为了社稷,也为了我们自己,是该出手了。”
钱象祖暮色凛然的看着史弥远,只看他的面貌,定然以为是一个忠厚的老者,可是理学一派道貌岸然者甚多,朱熹如此,钱象祖亦相去不远。等史弥远说完,就听到钱象祖满含怨毒的说道:“韩陀胄必须得死,当年他胁迫夫子(朱熹)屈辱离开临安,压制我理学一派在朝堂上难以出头,现在又和顾同那个金国叛将串通,夺取社稷大权,我等焉能让他得意下去?侍郎大人,老夫虽然年事已高,可是府上却养着一批死士,我看,不如就由我遣派死士进入韩府行刺,如何?”
杨次山在一旁听得暗暗心惊,尤其是平日里的道学大儒、受人尊崇的副相钱象祖,府上居然养有死士,闻听这个消息,杨次山不自觉的将身体挪了挪,生怕稍有不慎,惹了这老头不开心,就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掉。
杨次山的小动作,史弥远并未去理会,事实上他府上也藏有武士和精通暗杀者,但是这些日子,他思前想后都觉得行刺之举难以行通。
“钱相稍安勿躁,杀死韩侂胄不不难,难的是如何封堵天下万民之口?况且韩氏党羽甚多,若不能将韩贼一举击杀,恐怕我等就要反受其累啊!”史弥远悠悠一叹,看得出来,他的内心也很是焦虑不定。
毕竟韩侂胄乃名相韩琦之后,韩家在朝中人脉远不是他史家可以比的,杀贼不死,必受其累,这个道理,史弥远也是懂的。
杨次山也显得有些害怕的附和道:“是啊是啊,韩侂胄那厮,心狠手辣,一旦杀不死他,他不定会在圣上面前请命,将我等宗族一一铲除,还是应当慎重一些,慎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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