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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在贺苍右脚侧的一个,是一团上面丰润,下头椭细的大约圆形,像只梨,但是却在梨端两侧各斜歪挑起一抹血痕,宛若这只血凝的梨子生了翅膀。
接着,是一个较为清晰的“口”字,贺苍似是要说明什么,他的左脚尖便斜斜的指在“口”字下方。
另一个图形更为模糊难辨,仿佛贺苍已经到了最后咽气的时刻,他一定异常焦迫的想完成他的提示,他的右脚伸在这边,草草的点了三个点,成“。”。“形,三个点连着一个勉强可以认出的”十“字。
所有能以分辨出来的图形,便只有这些了,看着这些凌乱的,模糊又草率得鬼画挑符般的图志,可以想见贺苍在油于灯未灭,魂灵飘摇之前的那片刻是如何的急切与不甘,仇恨又悲恐,他受创至深且命在顷刻,更且仰头挺颈,筋肉僵硬,但他却凭借了一股热切的,坚强的复仇意念,几乎盲目只以感触的用脚血涂出这几个图形来,他的希望,他的满腔悲愤,也就会寄托在这不可期的迷蒙的启示上了。
幽幽的,宫笠问:“你看出什么来了?”
凌濮舐舐唇道:“是的,头儿这像是一只梨子翅膀,那边是个口子,但这边是三个点,另外好像是个‘十’字吧?
宫笠拭去眼角残存的泪痕,道:“我也只看出这些……
老贺想要表达些什么意思呢?想要告诉我什么秘密呢?他是位镇定冷静惯了的人,该不会在咽气前的一刹神智紊乱,而做出些无意识的表示来吧?”
凌濮肯定的道:“我以为绝不会,头儿,如果贺大哥当时陷人晕沉迷乱,神智不清,他就不可能想到像这样暗示我们了,这种做法乃是绝对头脑清醒的人,才想得到的,何况贺大哥素来稳定坚强,就在生死交关的一瞬,他也必能保持明白。”
点点头,宫笠道:“说得有理,我也希望是这样。”
搔搔头,凌濮苦笑道:“但贺大哥用脚尖涂抹出来的这几个的图记,乃是暗含着什么意思呢?头儿,你与贺大哥交往有年,该可以揣测一二吧?”
踱了几步,宫笠道:“我得仔细想想。”
说着,他到贺苍尸旁盘膝坐下,目定定的瞪着地下这几个血糊糊的图记,整个心思完全贯注了进去。
悄悄的,凌濮走进了旁的侧寝室中。
当凌濮出来时,他的手上已多捧着一柄宽阔的熟牛皮鞘子,金线绞缠握柄的厚背刀,这是贺苍生前赖以护身成名的兵器,凌濮找了出来,将它轻轻的倚在墙边,同时屏息静候宫笠苦思的结果。
喃喃的,宫笠反复的念道:“梨…飞梨?有翼的梨?
不对,这没有意义,会是代表一张上宽下窄的人脸?但那两边挑起的两撇又代表什么?角?梨会生角?不可能—…。
人的头上会长翅膀?会生角吗?不,只有某些畜类的头才有角,飞禽才有翅膀,老贺是在想启示我哪一种特有的标志?梨,带翼的梨?有角的人头?羊的角?牛的?……”
猛然,宫笠大叫:“凌濮。”
一个箭步抢上前来,凌濮紧张的问:“发现什么端倪?
头儿。”
双目光芒闪闪,额际血脉贲张,宫笠急促的道:“你看,这像不像一只牛头?”
仔细注视着那个图记,凌濮连连点头:“经头儿这么一说,倒看着颇为相似,嗯!像只牛头。”
宫笠咬牙道:“渤海‘飞云岛’的‘金牛头府’!”
凌濮怔了怔,迟疑的道:“会是他们?”
神色是狰狞的,宫笠铿锵的道:“普天之下,以牛头为标记的只有他们这个堂口,金牛头,‘金牛头府’,没有第二家。”
凌濮小心的道:“这……会不会是只羊头?”
宫笠阴沉的道:“注意这两撇是左右上方挑去的,像牛角,没有羊角会是这种形状的,而且,武林中根本没有闻及有以羊头做记号的帮会及个人!”
尴尬的,凌濮道:“贺大哥能再画清楚点就好了。”
瞪了凌濮一眼,宫笠重重的道:“老贺身受致命重伤,又在急怒惊恐交逼之下,气息奄奄,危在旦夕,且以足为笔,又仰首无能下视,在这种情形里,他能点出了这样的轮廓,业已难得之极了,你还怎能苛求他像位丹青妙手般,好整以暇的精工绘制一个牛头给你?”
凌濮面红耳赤的垂下头:“头儿,怨我失言—…。”
长叹口气,宫笠忧伤的道:“别怪我斥责你,凌濮,我的心情太恶劣……我几乎可以想像到老贺当时的情形,他一面忍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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