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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凤出殡。”
“别胳揪(逗闹)我,事没办好啊!”萧大炮抱歉,他不是为杠房,是为自己,按原计划大办葬礼,杠房会重重酬谢,六十四杠缩成八杠……他说,“早不抓,晚不抓,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抓住工作队,把一桩事儿给搅啦。”
“虽然没办成,也要感谢你。”王瑞森说。
“那还感谢啥,没办好。”萧大炮心口不一地说。
王瑞森拿出十块大洋,说:“少了点儿,科长打壶酒喝。”
“咦,客气了不是。”
“杠房不是天天能开张,一晃有些日子没活儿。”王瑞森说眼下不宽裕,“以后还要表示。”
“杠房对我不薄……”
“说反了不是,科长对杠房才不薄。”王瑞森说了一大堆感激话,他诙谐道,“我们杠房不缺杠子,可就缺你这样顶门杠。”
“不嫌弃的话,我给你们当顶门杠。”萧大炮说。
越唠越近乎了,王瑞森试探地说:“我们打算买进一批木材,主要是红松。”
“做杠子用得了那么多红松?”
“不,做棺材。”
“噢,棺材?”萧大炮迷惑道。
“是这样,杠房的生意日渐清淡,风俗改革,用马车拉棺材,多不用杠子抬人。”王瑞森说,“棺材铺耿老板要去关内做生意,我们杠房盘下他的铺子,寿材和执事一起做了。”
“呣,大气,殡葬一条龙。”
“也可以这么说吧。”
“朱掌柜就是有眼光,经营棺材一本万利啊!”萧大炮说。
王瑞森现出为难之色,连连叹气。
“怎么,有啥马高镫短?”
马高镫短为土匪黑话,意为为难遭仄。
“是啊!做棺材需要红松,三江县府对红松限制很严,我们从白狼山买了些红松运不进城。”王瑞森有目的说出这番话,实际属于套话的范围,忧愁的样子,“愁人啊!科长。”
“眼前不行,113团驻扎亮子里,城门他们把守着,尤其是逮了五个八路斩首示众,出入城门检查更严。”萧大炮说。
“萧科长,城门楼好像是你们警察看守。”
“只是晚间,军队白天设卡检查,晚上锁上城门,里不出,外不进。”萧大炮说,“稍等等,军队哪天撤走,看守城门还不是我们警察的事,到时候你再往回拉红松,眼下别整(弄)。”
“你说得对,萧科长。”
常文清和朱汉臣的任务是打听五位牺牲同志的遗体下落,首级挂在城门楼上,躯干不知去向。
“他们牺牲的地方应该在113团部,敌人在那儿行刑。”朱汉臣分析道,“砍下头颅,将躯体处理掉。”
“遗体在哪里,我们尽快弄清。”康国志说,“文清,你的侦察重点放在这上面。军队自己去埋可能性不大,大概叫老百姓去……不排除秘密处埋掉。”
“敌人也可能直接抛尸。”常文清说。
“有这种可能,”康国志说,“文清,到城边好好找找。老朱,最好是在113团部找到一个人。”
“还真有一个。”朱汉臣说。
113团有一个骑兵营,在当地雇了两名马夫,其中一位朱汉臣认识,曾在杠房做过执事杠夫。他说:
“我去找他,看他知不知道。”
“行!”康国志同意道。
朱汉臣要找的人叫张兆丰,去骑兵营路上邂逅相遇。
“朱掌柜。”
“兆丰,我正好找你。”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章 夜入交通站(11)
“找我?”
“你这是去干什么?”朱汉臣问。
张兆丰胳肢窝夹一条口袋,说:“买高粱。”
朱汉臣问要高粱做什么,张兆丰说喂营长的马,营长的马吃高粱,嘴很刁,专吃那种黏高粱,不黏它不吃。
“稀奇!”朱汉臣说。马吃高粱不稀奇,专吃黏高粱比较稀奇。当地人很少种黏高粱,原因是它低产。黏高粱用来做豆包(满族食品),有大黄米,基本不用它,他说,“不大好买。”
“我去粮栈看看。”张兆丰说。
“兆丰,问你一件事。”朱汉臣说,“那五个工作队员……”
“在哪儿杀的我不清楚,可我却知道一件事。”
“噢?”
“骑兵营长叫我上街买来两水筲(桶)煤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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