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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不是你亲家啊?”
“不是啊!他又没跟弟妹结拜。咱俩一见如故,我跟他做兄弟,合情合理嘛!”
落欢纳罕:“姐夫啥时候跟沈老大成的兄弟?怎么我也不知道啊?”
傅燕生愉快地笑起来:“就刚才!”
阶下二人闻言语塞,纷纷摇头苦笑。
“傅燕生?傅?”几人旁若无人说笑,对面螭璃女心有所悟,“你是九曜星君的传人,你是傅渺尘的——”
“啧啧啧,”傅燕生抱拳,“姑娘年纪轻轻,居然知晓家父薄名!傅某这里先谢你一声。”
螭璃女娥眉倒竖:“装腔作势!终究你姓凌!”
傅燕生眼也冷了:“我为谁来无关紧要,过得了今晚,你才有资格与我论。”
螭璃女手在羽扇上□□过,褪了一层水蓝色的羽绒,露出扇骨黑玄铁,扇叶匕尖锋。
“江南的水,我偏要搅上一搅!”
一挥刀一线风,劈开生死路,沈嵁在前头迎住所有的敌对,横刀见锋芒。
“沈某私事,你且勿动!”劝退了傅燕生,他自冷锋冷眼,直向杨安,“我没有家族,没有投靠,这一生只剩下亲人和朋友。江南姓谁家,我不管;你害小叔,我定管。不雪此恨,死不甘休!”
门前的灯火骤然大亮,点起的火把将这处天空染得辉煌。沈嵁双刀交抵,映了火光,一面暖一面冷,便似他话里的分明,向着亲人时热烈,向着敌人时凛寒。
杨安手中的铁蛋子又转了起来,噼噼啪啪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超纲了!下章正式上武戏。
预感这个年要忙死。。。
第47章 第六章、斗胜【一】
第一眼的印象如此深刻,如雪的杏花雨下白衫墨发的人,清冷绝尘,好像那树里生出的一缕花魂,又仿佛天上的仙子中意了人间的繁花似锦忍不住降落,美得不真实。
所以凌鸢会忘记武者本来的身份,只看见执笔的手,不记得他掌中曾有刀。
数月前认识了沈嵁的拳与掌,纵然快意潇洒,进退间也都是余地,落满了慈悲。白日里又认识了他的刀舞疯魔,一步一血印,步步皆夺命,怕过,却依然不能远离。
此刻,她见到了双刀上附着的真正的形态。说魔太厉,显得邪恶;说鬼太凄,充满怨怼;说戾气又太抽象,未免敷衍。沈嵁的双刀没有刀镡,左刃短右刃长,刀身笔直就连刀锋都是方的,狭窄细长的一块钢,一如孤冷骄傲的这个人。都是死而复生的,都是亡灵。比魔多了心,比鬼多了情,比戾气更多义,由南到北走了一大圈,沈嵁告诉别人也告诉自己心死了,可一旦握住刀,他还是要“守”。以前守沈家,如今,他守命。十根手指头一个个名字往上刻,断指连心,他会疼,会拼命。
舅舅告诉凌鸢,沈嵁的刀,名“盈缺”。
眸中似有寒光闪过,凌鸢仰起头,朔月无影,岂来清光照九州?而门前的灯笼和火把聚拢起一片橙光,明亮又热烈。凌鸢明白,那是沈嵁刀身的寒芒,月缺未满,所以冷冽无情。
一对一的决斗,双方人员默契地站成一个包围圈,将沈嵁和杨安禁锢在里头,无胜负不散形。
白天的杀戮太过轻易,让凌鸢一度以为元来赌坊的二当家应该也只是普通江湖草莽。她真的不能理解杜唤晨父子的惨败,更难以置信那位只比燕伯伯年长不到半旬的杜二爷竟至伤重危及性命。
可杨安的铁蛋子活了呀!
——头一次见到如此出奇的武器,凌鸢想不出更确切的形容词来描绘杨安的游刃有余。器小却沉重,握在手中不够用来防守,掷出后也不能保证可以收回,凌鸢曾经猜测它也许是一种暗器,只许使用一次。然而她亲眼看见两枚铁蛋子似被无形的线牵引,绕着沈嵁盘旋翻飞,悬在半空中发出嗡嗡的鸣响。
沈嵁的双刀也能飞,但总是笔直向前后再回头。杨安的铁蛋子则不同,它们就是绕着一个标的物作圆。内力操控下的铁蛋子循着八卦的轨迹时而分开时而碰撞,画阴阳的同时,球体本身仍旧保持旋转。凌鸢不知道被铁蛋子击中后会受怎样的创伤,她想象不出,但直觉结果一定很不好。凌鸢有些担心。她担心的是杨安!
双刀流,广寒娑影!
——沈嵁的双刀合在了一起,刃对刃,柄接柄,严丝合缝得叫人错觉原本就只有一柄刀。刀在手中立起,锋口直指向天,无辉的夜幕下刀身自带了一抹诡谲的幽蓝,自上而下一线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