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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出山庄没多久,又派人来捎信,让少主去驿风酒楼,说有重要事。”
重要事?春风不屑轻嗤。感情还真深呐,持久战哇,偷情路线一路从驿风山庄蔓延至驿风酒楼。
“你什么时候起那么关心我的动向了?”被簇拥着的明月光慵懒地掀了掀眼帘,眸儿被拉扯出狭长的一道缝,半寐的模样很是醉人,视线穿过人群,捕捉到春风后,随之而冷然。
“嘁。”她别过头,没好气地哼着,“身子弱就别学人家左拥右抱,胃口那么大活该被撑死。”偷情偷到发低烧,真丢人。
“吃醋?”大夫刚把完脉,他收回手,转了转手腕,气若游丝的话语和那副揶揄的模样很是不搭。
被这话堵得一窒,春风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小光,看他病态十足,仍然会担心;听闻他不肯喝药到处找她,竟然还有些许的内疚。甩了甩头,她懒得去理清这种紊乱的情绪,手里的药成了化解尴尬的道具,“吃药啦。”
“刚才去哪了?”明月光无动于衷地看着春风递来的药碗,非但没有伸手去接,眼神还顺便示意一旁伺候着婢女们都不准动,看她横在面前的手僵在半空中,自顾自地问。
“我……”想逃。这要怎么说出口,她才不会蠢到自首,何况即使不说,明月光也完全了然于心吧。
“驿风山庄很大,你如果想逛,等我好了陪你逛,自己一个人瞎转悠,会迷路的。”他是明知故问,甚至还自欺欺人,假装她只是在园子里待得闷了,没有丝毫想要逃开他的念头。
“啊?”没有兴师问罪、没有警告惩戒,他竟然还帮着她开脱。无怪乎春风张大嘴,半天也只挤出一个满是困惑的单音。
“啊……”他跟着一起张嘴,暗示她亲手喂药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偏偏后知后觉的笑春风愣是不明白,勺子搅着药,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冥思,彻底不给明月光往下走的台阶。
他自以为很体贴地给了她一个在人前展现贤惠的机会,可这不识相的女人压根不屑。此起彼伏的窃笑声从左耳灌到右耳,明月光敢肯定,如若不是他还处于低烧状态,盘踞在周围的那群大夫、婢女、随从定会直接放声大笑。
“都下去。”这种情况让他察觉到,是时候该遣散观众了。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春风缓过神,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一派悠然自得、如无其事的模样:“为什么不肯喝药?”
“很烦,你如果愿意每天喂我喝,我可以考虑下。”
“……噗!”她深看了明月光些会,渐渐领会到了他话里的意思,却又很不给面子地喷笑,“你这是在撒娇么?怎么一点都不可爱。”春风也生过病,大概能明白生病的会比较希望有人陪着,撒撒娇能减轻掉痛苦。
“问别人问题的时候,最后那个尾音读‘吗’不是‘么’。”憋了很久,他突然蹦出一句属于严重偏题的话。
“有、有什么区别……吗?”看他那副严肃的表情,春风只好硬生生地纠正话尾。动作也变得讨巧起来,将药吹温后,小心翼翼地递送到他嘴边。
“嗯。”他唇微张,就着勺子让苦涩的药汁滑入喉间,含糊不清地飘出一记可以称之为餍足的浅吟,让人不禁怀疑他喝的究竟是不是春药。
至于那个看似很鸡毛蒜皮的尾音区别,明月光不想解释,严格来讲是他不想在气氛不错的时候搬出“青山”这个名字,那可能会让春风猛然意识到她和司青山几乎都快融为一体了,就连说话的调调都如出一辙。
不是他想要去计较,而是在见过青山之后,他开始发觉,春风身上到处都残留着被司青山潜移默化后的痕迹。她是从未叫错名字,可明月光丝毫不觉欣慰,这是不是恰恰证明在她心里谁都取代不了那个他?
“你困了?要不要睡会?”见他神情惘然、爱理不理的,春风以为他是想要睡了,喂入最后一口药后,便径自替他掖好被角,扶着他躺下。
然而,明月光却始终握着她的手,把眼睁得很大,目不转睛的用视线锁住她。
“做什么这样看着我哇,快睡呀。”
又是一阵沉默了,他轻呵出气,转过头,仰看着床榻顶,“你知道想睡又不敢睡,是什么感觉吗?”
“嗯?”神经病的感觉吧,想睡就睡呀,这有什么值得烦躁的?
“不知道睡了还会不会醒。”他翻个身,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般,用婴儿睡姿蜷缩在床边,被褥裹得很紧,眨着纯澈的双眼看向春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