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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想到这点,傅青河心想自己要利用这两具浮尸逃生多半会有些犹豫,偏偏林缚见机快、下决定果断。傅青河跟林缚接触不多,心想平日看他为小姐神魂颠倒,以为是个没鸟用的书生,想不到他在这关头竟有这分机警与镇定,让人刮目相看。
傅青河正要开口劝林缚留下来一起伺机救小姐,感觉船体顿了一下,似乎在减。
“这时候减做什么?”林缚心里奇怪,让傅青河附在尾橹上休息,尽可能的让手臂跟肩上的伤口少接触水,他稍游开些看到前方水面一团黑影是只快桨船正逆水过来,船头有人举着红灯笼在挥动,似乎打什么信号——林缚识不得灯笼信号,游回到尾橹下,跟傅青河说道,“前面有艘快桨船,似乎是接应……”
过了片刻,迎面过来的那般快桨船直接跟后面的画舫接舷,听着脚步声,有五六个人跳上船来,在远处碎语,夹着浪涛声,林缚也听不清楚,接着就听见这群人往船尾走来。
“这娘们小命捏在我们手里,杜爷直接进去劝说她,她要老实听话,我们就恭恭敬敬的护送她去晋安……”是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听上去让人以为他的喉咙给割了一刀有些漏风。
晋安?林缚按着心里的诧异,看了傅青河一眼,之前的林缚虽然是个闭门读晋安府是东南叛匪奢家在东闽的老营,差不多是谭纵记忆世界里福建省福州的位置,林缚心里想难道这伙人是从晋安过来的?
“苏湄姑娘性子烈,只怕不容易屈服。她听劝说还好,要是不听劝说,又让她知道事情原委,岂不是坏了二公子的好事?我还是不出面的好。不单我不出面,二公子身边的人也不能露脸,都跟我上岸暂时留在这边好了,免得以后遇着难堪——两个人,二公子都看上了,还要麻烦赵老大将人带出海,细加照顾,二公子会在海上跟赵老大演一出抢船救美的好戏。”
前面那人已经口呼“杜爷”了,这熟悉的声音立即让林缚听出说话这人就是江宁豪商杜荣,之前诸多疑惑也恍然大悟:原来是杜荣这厮在背后策划!却不知这个晋安二公子是谁?林缚心想这位晋安二公子若只是为了劫人,那他对苏湄还真是痴迷,竟然费这么大的心机跟气力劫人,还要安排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换作我老赵,哪有这么讲究?扒拉开裤子戳进去弄爽她就是,保管她以后服服帖帖的!我就没现有鸡/巴降服不了娘们…哈哈哈……”放肆的笑了起来。这个是粗鲁不堪的大嗓门,林缚猜想他大概是杜荣嘴里的赵老大,是这伙匪徒的头目,只不过还要听命杜荣、还有什么晋安二公子行事。
傅青河在林缚对面张嘴拿唇形比划:“东海寇!”
要怪之前的林缚是个闭门读书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他还不能将杜荣、东海盗以及晋安二公子三者之间联系在一起。贼人就在他们头顶之上的走动,傅青河一时也无法跟林缚细说杜荣跟东海盗跟晋安奢家私下勾结的传闻。
“二公子能跟我们粗人一样?说起来,俺还是觉得女人越挣扎越有滋味,”这时候头顶甲板又有一人插进来说话,“赵老大,是不是将那群肉票也赶到这里来关着?”
“行。都是嫩皮嫩肉的半娃子,不小心弄死一个,就少了千儿八百两赎身银子……拿钱放人的信用还是要讲的,不然以后劫了肉票又如何能让肉票家里乖乖的吐出银子来?”赵老大说道。
林缚没想到这伙东海寇之前就已经在别处绑了肉票打算勒索肉票家人的钱款,他耐着性子与傅青河继续藏在尾橹下,听着船上海盗将肉票赶到后面的画舫上来,哭啼声、喝斥声嚷嚷一片、叫疼声,都是些年龄不大的童子、少年,接着又听见有些人从画舫借过上了杜荣乘坐的快桨船。
杜荣乘坐的快桨船没有急着离开,与画舫、海盗船并行了一段路,林缚即使想离开上岸,也找不到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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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时,眼见到了白水河口,前面就是扬子江,杜荣乘坐的快桨船才偏离河心航道,往东边的一个河汊子口行去。这时候,前面的河口起了浓雾,随风而来,迅爬过远近河面,眨眼间的工夫,拂晓晨光里的远岸树草都给遮闭住,满眼都是白濛濛的雾气,抬头看吊在船尾桅上的灯笼红光也有些模糊。
这雾来得恰是时机,昨夜有近七十人劫船,但是所谓晋安二公子的部属都随杜荣乘快桨船离开了,留在海盗船跟画舫上的海盗不足三十人,大部分都在前面的三桅海船上,画舫系在海船后拖行,也不需要人手操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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