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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由人为精心制造出来的民乱,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已经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现在,唯一差的便只有最后一个因素,那就是顶罪之人,造成这场民乱的罪魁祸首。
每一步都不能少,这些罪人,等内乱平了之后,可是押送到京城去,迎接皇上愤怒一击的。
很显然,包括余佑章在内的六个县令,便是他们拿来顶罪的最佳人选,治县不力,百姓流离失所,激发民乱,扰乱社会稳定,倒卖官仓用于救济百姓的粮食资敌乱民军,阻碍雨南军平乱,害得朝廷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实属谋反之大罪。
这一桩桩的罪行,只要有一个被坐实了,不仅官当不成,可都要是要被砍头的,特别是最后一条,资敌乱民军,可不仅仅是砍头这么简单,可是要被满门抄斩的。
本以为有了贩卖粮食的买卖合约,要坐实这些罪名是很简单的事情,最多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用一天的时间来审问这个案子,肯定会很顺利。
不料,翻出来了证据,其余五个县城县令的审问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可一到了落河县县令余佑章这里就出了问题。
本来都已经心灰意冷,在铁证面前已经打好了准备认罪的余佑章一身囚衣站在审判台下,看见一个衙差送上来的证据和罪状,正准备要签字画押。
不料,他的目光在那张所谓的证据上扫过,顿时就愣住了,所谓的证据,不过只是一张买卖合约而已,从字迹和陈旧程度来看,余佑章可以肯定,这张合约,肯定是他当日卖粮食的时候亲手签过字的那张合约。
可是…可是…可是当日签字是自己亲手签下的呢?余佑章这三个字跑哪里去了?
余佑章下意识的楞了一下,忽而,他的脑子里突然又想到一件几乎已经要忘记了的事情。
差不多一个月之前,自己从城北的粮仓回来,遇到正急急忙忙跑来找自己的陈平,他一见到自己,就非常激动的问:“余大人,粮食卖了?”
随后,陈平又说这个合约由他来拟定,到时候自己只管签字就是了。
难道?难道这个合约是陈平动了手脚?
余佑章就算再傻,粮食虽然是自己卖了,货真价实的卖了,可现在可是牵扯到自己全家人身家性命的事情,他哪里还能认。
当即哈哈大笑,颇有几分狂士的味道:“我余佑章一心为朝廷,天地可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曾检查使,你拿这样的证据来要下官签字画押,你这是在侮辱本官,侮辱朝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贪官,你们这群贪官,诬陷朝廷命官,本官要上奏弹劾尔等…”
“嗯?”
那正座上的监察使蒙了,实在是余佑章的反应和其他已经认罪了的五个县令出入太大。
当即叫人将所谓的证据呈上前来,展开一看,他顿时也是感觉一个头两个大,眉毛皱成了一堆,怎么这买卖合约签字的地方是空白的呢?
虽然都是诬陷,可这个证据可是要呈给皇上看的东西啊,要是这个所谓的粮食买卖合约没有余佑章的签字,便被人定了罪,而且这个被定罪之人还是朝廷命官,那这个笑话可就闹得大了。
这个张有正,怎么行事如此粗心大意。
难道现在来一个强行逼余佑章签字?
似乎,余佑章没那么傻吧?
监察使郁闷了,只能当即休庭,叫人将余佑章这一干罪人押至牢中,说什么明天再审。
退到后堂,张有正看着那张买卖合约,也是一脸的蒙逼:“不可能啊,在此之前本官可是清清楚楚的看了很多遍的,上面可清清楚楚的有他余佑章的签字,怎么今天就没有了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
曾监察使不悦道:“张大人,本官不管你是不是皇亲国戚,不过有件事情希望你能认清楚,这可是杨将军和周大人的大事,要是问题出在了你这个环节上面,回头别怪本官也保不住你…
哼…本官最多只能给你拖一天的时间,明天巳时之前,这批人必须要送往直隶衙门,午时大军便会进城,本官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本官要看到一张真真实实的余佑章签字画押的证据,你要敢造假来糊弄本官,别怪本官一并拉张贵妃下马…”
“你…”
简直欺人太甚,张贵妃都抬出来威胁了。
张有正一股怒火冲到了喉咙口,有暴走的趋势,不过随即还是忍了下来:“曾大人放心,明天本官一定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
这就尴尬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