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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蹑手蹑脚的溜下床,做贼似的靠着房门等。
终于伴随着两更的锣,有鼾声从隔壁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传来,若芸大喜过望,这才擦亮了火折子把蜡烛点上。
屋内亮堂起来,她赶紧取来空白的纸,想了想,又换成空白的册子,拿笔蘸墨、埋头疾书起来。
写过一遍再写,内容是轻车熟路,但她练字生疏那么久,写起来竟也没快多少,何况那字句又要重新斟酌推敲。
敲了三更,她写了三页半。
敲了四更,她写了六页半。
抬着沉重的眼皮望了望边上足有五六十页的、此刻黑乎乎的纸,看着自己越写越慢,若芸已在心中痛哭。这么多东西要在三个晚上共十二个时辰中写出来,横竖也赶不及。
她拿着笔活动活动酸疼的右肩,却听见有人叩门三下。
她汗毛倒数,忙扔了笔吹熄了灯、绕过屏风钻回被窝里。
这个点敲门的,是晓红她就惨了,如果不是晓红是别的东西,那她可就死定了。
门开了又关,像是有人来。
她心中“咯噔”一声,紧闭双眼捂着被子大气都不敢出。
“我见有人点灯,倒是姑娘不曾睡下。”隔着屏风,有人带着笑意轻声说着,紧接着蜡烛又亮了起来。
听到声音熟悉,若芸不敢置信的下床来张望,却见到一人除了斗篷、将什么东西搁在桌面上,那银白的斗篷绣着熟悉的云纹,玉雕似的侧脸目光淡淡,正是程清璿。
“王爷怎的大半夜的……闯……额……”她顿住,昨日他才救了她,她怎可把他比作半夜私闯女子卧房的浪荡人?
“姑娘莫惊,王府戒备森严,我不过还姑娘样东西,自然不便白日前来。”程清璿轻描淡写的解她心中所惑,唇角带着丝笑意,眼角余光瞧着猫在屏风后、探出个头的她。
若芸狐疑的望了望桌上,竟然发现自己昨日丢失的那个钱袋好端端的被他搁在桌上。
“王爷哪里寻来的?”她狐疑更甚,莫非他有天眼?
程清璿竟然面露尴尬,轻咳一声道:“百泽昨日碰见我,说这钱袋是你的,并说‘诊金就算了’。”
若芸愣了下,眼前仿佛出现了百泽玩世不恭却大义凛然的神情,瞬间满腹疑问化成了气愤:他借着一撞偷了她的钱袋!不仅如此还借口受伤、想把她抓去充抵诊金!
她觉得自己已经给气的七窍生烟,不由得握紧拳,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千万要离笑的甜如蜜糖的人远远的!
“姑娘竟是没歇下,可是在写这个?”程清璿岔开话题,洁白的手指拈起桌上的纸,朝她扬了扬。
她面色一暗,忙冲出来抢过瞧着:断句未完,方才惊慌之下撂下笔,一条长长的墨迹划过半页纸。
若芸猛地坐回椅子上,重重的叹了口气,呆呆的又看了看那墨迹,抬手便撕去。
“姑娘无需烦忧,我惊扰了姑娘,是该弥补过失。”见她整了整披着的外衣、握着笔左右为难,程清璿不动声色的从她手中抽离了笔杆。
在她诧异的眼神中,他拿过她撕下的那页纸,又拿过册子弯腰飞速的写着。
“王爷不可,这笔迹……”若芸忙伸手制止,却在见到他字的时候生生顿住了手。
他模仿着她的写,不仅以假乱真,竟然比起她生疏、略不工整的字迹顺畅许多,仅在句末有习惯性的微微勾翘。
她愣愣的看着他俯首弯腰,片刻时间他已写到了方才墨痕处。
程清璿这才抬首瞧她:“姑娘看,这可过关?”
若芸缓缓的点头。
“姑娘受了风寒才好,如此深夜写作定是着急。恐伤了身子,不如你报,我来写?”见她不答,他出声提议道。
“可是王爷……”她嘴上决不允许有人替捉刀,身子早叛离似的离开椅子。
唇边浮上若有若无的笑,程清璿坦然提笔坐下。
“王爷只要答应若芸看完便忘,若芸就先谢过王爷了。”她叹了口气告降,搬来凳子并排坐着,清了清嗓子道,“故治则然矣。”
这几字接了上句,她停了下,又慢慢念着,“既京城渠道闭塞,着一十二人探看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内城四点共一十二道水闸运作,分三日核概况提报……”
程清璿添墨而书,她说什么,他便写什么,四五页皆言京城渠道淤塞的治理。
她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看着他优美的侧颜略微失神,忙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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