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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我的父母。”
“还我的小阿妮丝!”古杜尔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她在哪儿?那你就死吧!……我来告诉你,我当过妓女,有过一个孩子,人家把我的孩子抢走了。……那是埃及女人干的。你现在可明白了,你得去死。当你的埃及母亲来要你回去时,我就告诉她:‘你这个母亲,就看那个绞刑架吧。’……要不你就还我的孩子。……你知道我的小女儿在哪儿?瞧,我指给你看。那是她的小鞋,她唯一留下来的东西。你知道同样的一只在哪儿,要是你知道,就告诉我,哪怕是在世界的另一头,我也会膝行去找的。”
她这样说着,用伸在窗洞外面的另只手臂指着小绣鞋给埃及姑娘看。这时,天色已明,可以看清鞋的形状和颜色。
“把小鞋给我看看。”埃及姑娘战栗着说。“上帝啊!上帝啊!”同时,她用空着的一只手,连忙打开戴在脖子上那只饰着绿玻璃片的小袋子。
“去!去。”古杜尔嘟哝着。“掏你什么魔鬼的护身符!”突然,她打住话头,浑身颤抖,用一种发自肺腑的声音,大喊一声:“我的女儿!”
原来埃及姑娘刚从小袋里掏出一只一模一样的小鞋。这小鞋上缝着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谶语:
当同样的一只小鞋重新找到
母亲就会伸出双臂将你拥抱
在疾如闪电的一瞬间,隐修女已将两只鞋作了对比,读了羊皮纸上的文字,欢天喜地,把容光焕发的脸孔贴在窗洞口铁栅上,放声喊道:“我的孩儿呀!我的孩儿呀!”
“妈妈!”埃及姑娘应道。
此情此景,这里我们就不打算描述了。
墙和铁栅横在她们二人之间。“啊!这墙!”隐修女叫道!
“啊!看得见她却不能拥抱她!你的手!你的手呢!”
少女把手臂伸进窗洞里面去,隐修女扑向这只手,将嘴唇贴在上面,沉浸在这亲吻中,就这样呆着不动,不再有别的生命迹象,唯有啜泣使她的背部不时起伏。然而,她在阴暗中静静地泪如泉涌,宛如滂沱的大雨下个不停。可怜的母亲,十五年来心中的辛酸苦楚,化作泪水一滴滴渗透,汇集成又黑又深的旧井,这时汹涌澎湃,全倾泻在这只可爱的手上。
突然,她直起身来,把披在额头上的花白头发往两边撩开,一声不吭,比母狮子还凶猛,用双手狠命摇撼小屋窗洞上的铁栅。铁栅纹丝不动。于是,转身到屋角去,找来一块平日化为枕头的大石板,使出浑身的力气,用劲向铁栅砸去,只见火花四溅,一根铁条给砸断了,又砸了一下,拦住窗洞口的那古老的十字铁栅完全掉了下来。这时,她用手把铁栅生锈的残段短截,一一弄断,统统拔除。有时候,一个女人的双手也具有超人的力量!
不到一分钟的工夫,通道便打通了,她拦腰抱住女儿,把她拖到小室里来,喃喃说道,“来!让我把你救出深渊!”
等她女儿进了小室,便轻轻地把她放在地上,随后又把她抱起来,仿佛这始终是她的小阿妮丝,紧紧搂在怀里,在狭小的小室里走来走去,陶醉了,疯颠了,兴高采烈,又是叫,又是唱,对女儿又吻又说,忽而放声大笑,忽而泪流满面,所有这一切都交织在一起,而且兴奋若狂。
“孩儿啊!我的孩儿!”她说道,“我找到女儿了!她就在这里。仁慈的上帝把她还给我了。嘿,你们!你们大家都来看呀!这里有没有人看见我又找到了女儿呀?我主耶稣啊,她长得多俊!我仁慈的上帝呀,您让我等了十五年,只是为了把这样一个美人儿还给我。埃及女人并没有把她吃掉!这是谁胡说的?我的小乖乖!我的小宝贝!吻我一下吧!那些好心的埃及女人!我喜欢埃及女人。……确实,就是你。怪不得你每次打从这里经过,我的心就怦怦直跳。可我把这错当成仇恨!原谅我,亲爱的阿妮丝,原谅我吧!你觉得我很凶狠恶毒,是不是?我是爱你的。……你脖子上的小黑痣还在吗?我们看一看。是的,还在。啊!你真漂亮!是我给了你这双大眼睛,小姐儿。亲一亲我,我多么爱你呀!别的母亲有孩子,我才不在乎哩,现在我压根儿不把她们放在眼里。让她们过来看就是了。这是我的孩子,看看她这脖子,这双眼睛,这头秀发,这只手。像她这样秀丽的人儿,你们找来给我看看!哦!我敢说,这样的人儿,会有许多人钟爱她的!我哭了十五年,我的美貌姿色尽都离开了我,全到她身上去了。吻一吻我吧!”
她滔滔不绝还给她说了许许多多荒唐的话儿,其语气声调说有多美就有多美:她弄乱可怜少女身上的衣服,把她的脸都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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