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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如何是好!”面对昏厥的太宗,庄妃不知所措。
“不妨事,且将万岁扶到炕上。”范文程与马古达,两人半架半抱,将太宗挪送到暖炕之上。
太宗便昏昏沉沉大睡不醒,众人在炕前足足守候了一昼夜,太宗才醒来坐起:“朕这是在何处?”
范文程露出舒展的笑容:“好了,万岁的疲劳算是解除了。”
“朕这是怎么了?”太宗看看庄妃,自己已有所觉。
“万岁为宸妃病故,连日伤感过度,已是昏迷一昼夜了。”庄妃告知。
太宗不由得脸红,下地坐于御椅上,询问范文程:“大学士,松山前线战况如何?”
范文程有意避开:“万岁尚需从失去宸妃娘娘的哀痛中解脱出来,军情自有臣下处置,但放宽心。”
“看朕这成了什么样子?”太宗深为自责,“天之生朕,原为抚世安民,今乃过于悲悼,不能自持。天地祖宗知朕之过,让朕昏睡示警,朕从此当善自排解伤感,以国事为重。”
为使太宗尽释愁怀,范文程、马古达等劝太宗去蒲河射猎,自此太宗心情稍有宽解,但鼻血之疾仍时好时发,他欲再往松山前线的想法便未能实现。松山战场的指挥权,太宗交与杜度、多铎、阿济格、阿巴泰四人执掌。十月,杜度请求攻城,太宗同范文程商议后决定仍是围而不攻。理由是松山城地势险要,强攻难免付出较大代价,明军存粮有限,待其粮尽自然不战可下。
松山城地势极为特殊,它四缘高中间低,呈锅底形。若想攻城,爬上“锅”沿是相当困难的,何况还有坚固的城墙。洪承畴身为总督,现今实为一城守将,调度这一万人马倒是井井有条绰绰有余。至于最为关键的粮草,原来五万大军可用四天,如今一万人马,再省吃俭用,自然就可多挨时日。洪承畴还将城中百姓家存粮全都集中起来统一分配,使得这松山城竟奇迹般地坚持了三个多月。转眼已是崇德七年二月。随着粮草就要告罄,洪承畴和所有明军将士的信念都发生了动摇。他们期待的朝廷援军全无踪影,就连归属洪承畴调度指挥的逃到宁远城的吴三桂等六镇总兵,也无一人带兵来救援。他们似乎已被朝廷与下属忘记了,大家都明白这种日子挨不了多久,等待他们的不是死伤,就是被俘。整个松山城,全都笼罩在绝望的气氛中。
粮食越来越少,洪承畴下令全军只吃一餐。随洪承畴后来的军队,掌握着实际权力,他们便吃干的。而松山城原有的守军还有千人左右,他们只能吃稀的。这样一来,原守军便感到不公,纷纷口出怨言。这支队伍是由副将夏成德带领,他早对曹变蛟等总兵的跋扈态度不满,如今越发怨上加恨。加之眼见得一两天后连稀粥也喝不上了,就只能喝西北风等死了。他想与其为洪承畴等死,何不求条生路。夏成德便于夜间,在自己的防守区域,悄悄溜下城墙,到清营见到了多铎,商定即刻献城。
崇德七年二月十八日深夜,夏成德将松山东门打开,清军如潮水般涌入,坚守了五个月的松山城登时瓦解。尽管洪承畴全力组织抵抗,曹变蛟等大将也拼命苦战,但是连日食不果腹的明军哪还有战斗力。到天明时分,万余明军已是死伤过半,下余者也都溃不成军。
曹变蛟对洪承畴说:“大人,大势已去,快上马逃生吧!”
“不,我身为总督,要与松山共存亡,便战至一兵一卒,我死也要死在松山城内。”
曹变蛟不由洪承畴再分说,将他架上马:“大人,徒死无益,还当生还回京,再发大兵来报仇雪恨。”
洪承畴等一行百余人,乘马来到南门里,恰与涌入城中的阿济格清军相遇。由于城中粮草短缺,未及交战,洪承畴的坐下马即腿一软趴在地下,鼎鼎大名的总督大人便被掀翻在地。阿济格飞马上前挺枪直刺洪承畴,曹变蛟举刀迎战。洪承畴倒是躲过了一死,但阿济格的部将,早已蜂拥而上,将洪承畴生擒。混战中,久饿无力的总兵曹变蛟、王廷臣,不过十数合,即全都被活捉。辽东巡抚丘民仰,则只有束手被擒的份儿。
捷报传到盛京,太宗命在八个城门击鼓报喜。并派飞骑传旨到松山军前,再以大军全力围取锦州,对洪承畴、丘民仰、曹变蛟、王廷臣四人劝降,还特别要求保住洪承畴的性命。至于松山城,要彻底摧毁,以免再为明军所用。
杜度按照太宗的旨意,命部将萨木什喀领一千步军,将松山城中居民赶出家门,不肯离开者即行屠戮。房屋全都放火焚烧,一日之内将松山城夷为平地。
多铎按太宗旨意,在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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