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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终于忍住。
过了一会,他叹了一口气:“我去篝火那里弹吉它,你想来听吗?”
皮皮连忙说:“好啊好啊!”
到篝火边坐下,李青青正好坐在左边,附耳过来说:“皮皮,你和贺兰有仇啊?”
皮皮摇头:“没有哇!”
“那他的球打输了你还拼命鼓掌?”
“啊???”
皮皮窘出一脑门的汗。完了,这下完了,有她关皮皮来搅局,祭司大人在狐族几百年的声望今宵可算是毁于一旦了!
人群忽然安静下来。
贺兰静霆拿起吉它,拔弄了一阵,弹出一段悠扬的前奏,然后用很低沉的声音唱道:
离酒榷须眉长,
见斗茶掩鼻忙。
数说朝市屈伸量,
睨窥衣履皂白状,
撩拨左右浮沉望。
鬻缯绢晨钓德生堂,
沐白身宿歌甜水巷。
他的嗓音非常动听,低缓而富有情感,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浪漫。这像是只很古老的曲子,歌词也令人费解。皮皮却听得心头一震,不禁抬起头来,久久凝视贺兰静霆,痴痴呆呆地,直到自己的脸上颜色顿失。
然后她听见很多人鼓掌,有人叫好,有人说再来一个,有人推了推她:“皮皮,大家都等着呢!你来唱个‘十索’吧!”
皮皮忙问:“什么是‘十索’?我不会啊?”
那人说:“怎么可能呢?是个女的都会啊!”
皮皮心里想,我还是别再继续给贺兰丢脸了。当下站了起来,走到贺兰静霆的身边,大大方方的向四座拱了拱手,朗声说道:“诸位盛情相邀,我关皮皮也有一道小技献上,仅供取乐,希望大家不要见笑!”
她这么一大方,倒把在场的人愣住了,过了一秒,又齐刷刷地鼓掌:“关皮皮,来一个!关皮皮!来一个!”
皮皮说:“我给大家表演一套二十六式七星螳螂拳吧!”
当下也不啰嗦,抱拳挥掌,踢腿推背,一比一划地打了起来。
这还是皮皮在散打班时学的副产品。教散打的教练其实是位南派拳师,同时开着武术课。如果散打班因事取消,他会让学生们去他的武术班补课。这套七星螳螂拳便是皮皮补课时学来的。有段时间早锻炼天天打,被几位练香功的中年妇女看中了,要求跟她学,所以皮皮打得浑熟,几乎是不假思索,一气呵成。
众人看罢,哗啦啦地鼓掌。音乐又起,大家喝酒的喝酒,猜拳的猜拳,不少人围着篝火跳起了迪斯科。
跳舞皮皮可不在行了,深知自己舞戏之状,如同猕猴,便识趣地走到一边的桌子,假装要休息,给自己倒了一杯汽水。一转身,正好碰上贺兰静霆。
“皮皮,这七星蟑螂拳是从哪里学的?打得还真不错。”他说。
皮皮差点把汽水呛到肺里:“不是蟑螂,是螳螂。”
“你确信你学对了?”
“确信。”她说,“我打得真那么难看么?”
“不难看,就是不像螳螂,像蟑螂。”
“噗——”皮皮喷了一地的水。
过了一片刻,她忽然问:“你唱的那首歌是从哪里听来的?”
贺兰静霆说:“是我自己写的。怎么啦?”
“那你以前经常唱吗?或者说,也像朱雀街那样流行过?”
“没有。”他不解地看着她,“这是我第一次在公共场合上唱,绝对没在外界流传。”
“不对,”皮皮轻轻地说,“这首歌我以前听过。很小很小的时候。”
“不可能。”
“是真的。这首歌我从小就会。是我奶奶教给我的。”
贺兰静霆愣了愣:“你奶奶?”
皮皮点点头:“我不大记得歌词,但调子就是这样的,绝对没错。我奶奶还说,这首歌的名字叫‘寄生草’。”
“这是词牌名。是叫寄生草。”贺兰静霆想了想,又问:“你确信是你奶奶教的你?而不是你教给你奶奶的?”
皮皮笑了:“我怎么可能教给我奶奶?这么古老的歌,这么怪的歌词,就算你写给我看,我也不明白。”
贺兰静霆神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继而一言不发,低头喝水,显然想回避这个话题。
皮皮偏要追问:“既然是你写的,你能告诉我德生堂是哪里?甜水巷又是哪里吗?我从没听说过这两个地名。小时候还问过我奶奶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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