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页)
退了半步,强笑道:“那祝少看吧——唱戏的本就是给人看的。”
祝载圳哑声道:“就只给人看?”
林迁口唇微一动,还未待说出什么;祝载圳一打眼,正瞥见他下唇隐隐浮着抹殷色,想是那日被自己用枪管蹂碾的印痕。登时仿佛滴热血坠进了烈酒,一股滚热情潮呼啸着冲上头脑,他蓦地出手握住他下巴,低头便重重吻落下去。
果然遇到顽抗。他手上劲儿使得紧,他脸庞便挣不脱,身子却绷得如同一张拉足的硬弓,拼力要从他怀里挣开。祝载圳猛地捏住他肩膀往后一推,林迁踉跄几步撤退,背便抵上了生冷的墙壁,身前却又被他炽热的胸怀死死堵住。
正陷在冰火之间,进退不得。上天无门,入地无路。
他的气息与唇齿汹汹袭来。坚韧的舌侵入口中,粗暴凶悍就如那柄冰冷生硬的枪管。一道牙关好比绝壁孤城,外头的强攻硬夺,志在必得,里头的负隅顽抗,死守到底。
祝载圳胸口越来越热,耐心却使尽了。他右手往下一滑扼住林迁的咽喉,手指略微收紧,一股沉重的窒息感便顺着那手袭上头脑;林迁心口一闷,脑中蓦地懵浑昏黑一片。不由自主地,他渴水的鱼一般翕张开口,绷紧的身子也瘫软了筋骨。
瞬间溃败失守。祝载圳趁虚直入,蛮横侵入他整处柔软脆弱的后方,直抵喉舌。
待他放松了钳制,林迁缓缓回复神智,便发觉自己已被他压倒在清冷的地板上,陌生的唇舌和味道充斥了满口。
他的身体结实沉重似铁铸,却是一块烧灼的铁,铺天盖地的压下来,辗转烙遍自己全身,一寸寸打上痛苦屈辱的印。
他切齿往他唇间重重咬下。
浓重的腥咸味道在交缠的唇齿间蔓延散开。祝载圳闷哼了声,猛地半抬起身子,伸手往自己唇上一抹,指腹便染上丝缕血痕。再看林迁口唇间也是一片殷红,却是旧伤添了他的新血。
“你就会这个?”祝载圳猛然伏□,左腿屈起半跪着,死死压住他右边臂膀,右手却捉起他手腕,反扣着提起按在他头侧——这是在军校时候演练的格斗技巧,没想却用在一场情事攻防上,倒真见了奇效,登时把身下人制服得纹丝不动。他伸出根手指轻轻抚上他唇角血迹,低沉笑道:“知不知道怎么使刀?得了新刀得先喂口自己的血,这叫‘认主’……”
他微伏下头,额上散下的几缕头发几乎触到林迁眉头,恶意诱哄:“你吃了我的血,是铁心跟我了?”
林迁猛的一转头甩开他手。
“不给碰?”祝载圳冷森森一笑,手顺着他脖子往下,落在他石青长衫的领扣上:“方才谁说唱戏的就是给人看?那我就看,好好看……”
拉住领口豁然一扯,层层衣物分崩离析。霎时柳生衣衫扯尽,仙郎谪落人间,只剩了个坦白空落的躯体横陈地下,再无一丝遮盖挡掩。祝载圳的眼光从他颈子一路滑下,大片肌肤露在昏黄灯光下,泛着旧象牙一般的温润柔光;偏心口上一道殷红痕迹,像旧瓷上染了一道朱砂。
仿佛脑中蓦地划过一道闪,却又无声无息地转瞬即逝,只耀得心底一片空茫。祝载圳怔了怔,茫然抬起头,正和林迁对上了眼,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盯视着他,眼底汹涌的忿恨像是烧沸了的钢水。
明明是初次如此迫近地凝看这双眼,但这一霎情思,却只教人一时错觉——似曾相识。
实心说,才见林迁时,他打算的还是借这名优做个虚幌子,好挡住张怀曦痴情蜜意;可偏偏这人似愿似不愿,欲从欲不从,这半晌情事攻防真如搏命,倒真撩动得他上了火。唇上教他咬得热辣辣的疼,烧酒一般只燎到胸口腹下,腰间挺胀的那处已被紧绷的西裤勒得闷疼。而此刻这人被自己制得既无抵挡之力,也无反抗之志,身子横陈他腰下,已予取予夺。
只要他再一伸手,把最后一道遮挡扯下。
然而——
缠绵吟唱缭绕耳边,似懂非懂;温存眼风瞭在心头,欲迎欲拒;如画眉目晃在眼底,却是隔了层粉白黛青,教他见了又未看到底……这人始终是缭绕在远处的一团雾,诱他走进去,仿佛里头有个亘古谜底,藏着他的前世今生。
祝载圳眼色沉沉盯着他半晌,忽而撤开了手,凉然一笑,道:“看完了。起来吧。”
林迁眼光蓦地一闪。不觉得如蒙大赦,只疑心是另个更险恶算计。
他疑得一点没错。祝载圳开口便抛出张卖身契:“从现在起,这半年,你陪我。”
唱了快二十年戏,林迁不知和人签了多少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