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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好,纯白色的花苞纤尘不染,一如……”他突然怔了几秒,最后又苦笑着继续埋头吃面。
对于他未说完的话,是过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
“这里的茉莉花每年都开的极好,纯白色的花苞纤尘不染,一如你当初给我的感觉,清瘦冷艳。”
他从不由自主的想到这句话后,就发现,自己可能会喜欢上我。
三、
应了他朋友的那句话:就当捡了个女朋友!
我真的成了他女朋友,因为我无处可去,而他,可以给我一日三餐跟睡觉的地方。
我没有觉得自己的处境很窘迫,我也没有觉得这样的决定很滑稽。
他那天在饭桌上,无意间说了一句,“我总不能养你一辈子吧,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那我就做你女朋友吧。”我淡淡的说道,视线仍然停留在手中剥到一半的茶叶蛋上。
他很疯讽刺的笑了两声:“你,你不会说真的吧?”因为不相信,还结巴了一下。
我将剥好的茶叶蛋放在一边的盘子里,起身,走到他面前,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吻。我离开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扯过我的手臂,我猝不及防的跌进他的怀里,他顺势吻上了我的唇瓣,一遍一遍的吻着,紧张而又小心翼翼。
我睁着眼睛看着他,他修长的睫毛像一对优雅的天鹅羽翅,那后面,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烁着清澈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伸进我的眼底。
桌子上养在玻璃瓶里的紫色薰衣草枯萎了。
他将它们连带拨起的时候,我看着空荡荡的玻璃瓶一阵恍惚。记忆里,似乎有个人总喜欢拿着装着清水的玻璃杯在我面前晃荡,那里面,不知不觉,就会晃出几颗白色药丸。然后,我就会觉得很悲伤。
一阵尖锐的疼痛在眼前呼啸而过。我猛地拿起桌上的玻璃瓶重重的砸在对面的墙壁上,“砰”的一声,白色墙壁上留下一滩暗色的水渍。
他听到响声从厨房跑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恢复常态,重新坐在桌前吃那颗已经冷掉的蛋。
那天下午,他就把家里所有玻璃制的盛水器都当破烂一样的丢在了门口垃圾箱里,取而代之的是白色搪瓷。
晚上,他抱着我躺在那张大大的双人床上轻声问我,“你会感动吗?”
我睁着漆黑的眸子看着他,“什么是感动?”
他笑了笑,有些不怀好意,声音忽然沙哑了几度:“嗯,就是恨不得以身相许的那种。”
他话音刚落,我便去脱他的睡衣,他条件反射的伸手来拦,“你想干嘛”脱口而出。
我皱着眉头,平静道:“以身相许。”
四、
那天醒来看到的阳光像一个蹁跹而至的女子,带着一丝冬日特有的慵懒。
他在我旁边睡的很安稳,面容平静,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我用指尖描绘着他的轮毂,他醒来,在我细致的眉间落下轻轻的一吻,笑,“亲爱的,早上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平静无波的心湖微微有些动荡。
我牵动了一下嘴角,他愣住了。
后来,他回忆那天的画面,对我说,“阳光下,你笑的真实,自然,没有一丝阴霾。看到你笑的那一刻,我竟有一种“就是你了”的感觉。”
从醒来到这前一刻,我一直过的恍恍惚惚、不痛不痒,忘了作为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心思、情绪与表情,我也曾以为,我可以这样不伦不类、麻麻木木度过毫无意义的每个白昼与黑夜。最终,孤独的老去,死去,像那次孤独的醒来一样。一切,不过是按着某种特定的轨迹轮回罢了。
没有生的慨念,死亡的概念便也成了空虚。
可是,寒冰也会有裂缝的一天。
那些隐藏在骨子里的恐惧跟这份欢喜在那裂缝罅隙中一起浮出水面时,我唯一做出的举动只是抱住身边的人,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他,然后,浑身颤栗。
眼泪无声的淌进他的颈脖里,我听到他在我耳边一声一声的问,“怎么了?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那年的三月,春的迹象越发清晰。天气忽冷忽热。冬天不想离去,便做着最后的挣扎。
但抵抗得了春天吗?
世人都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但是又有谁想到,春天来了,就是在等待下一个冬天,兜兜转转,转不出这样的轮回。
终于,阳光稍稍温暖些的时候,我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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