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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贪墨主家财产的罪,一个强掳走司琴的罪,两罪并罚——苏蘅不打算藏着掖着了,以前顾及到司琴的面子,不肯将李玉书的真面目说破,外人都以为司琴失了身李玉书肯娶她是司琴占了天大的好处,司琴不肯去跟李玉书过日子,还时常有人闲话说司琴不识好歹,凭什么?
错的又不是司琴,司琴才是这件事里最受罪的人,结果身上心上的伤还没好,却要忍受别人流言的指责,说她不懂得惜福说她过河拆桥——可是作了恶的李玉书,却可以顶着那样的好名声占尽了好处,人人向着他。
苏蘅看着司琴,仿佛看到了自己——明明是薛牧青不守承诺、明明受伤的是她,而她却连和离都办不到,因为薛牧青在她的家人面前,永远摆出一副痴情模样,仿佛任劳任怨,而她无论做什么,都成了无理取闹。
他们说,她要惜福,他们说,薛牧青是好人——可是夫妻间的相处,哪是能由那些表象看出的?何况就算是表象,也是如同碎了的镜子一样,怎么修都修不好一眼可知,她不愿意,却强迫她一定要和薛牧青一起过日子——说什么好好过,为什么要好好过、凭什么要好好过?
凭什么受了伤害的人必须得忍耐克制,逼着受伤的人与自己厌恶甚至怨恨、恐惧的人一起过日子,分明是将人架在火上炙烤,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还嫌那火不够旺,恨不得往上加上薪柴浇上热油,丝毫不顾这样可能会害死了火上的人。
命人绑了李玉书,打了一顿之后,苏蘅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李玉书送到官府,孰料薛老夫人却是不答应,她是觉得把李玉书打死也好过把李玉书做的事抖落出去,被夏初晴一句想给腹中孩子积德的话一说,又打算轻轻放过,李母知道了之后,也过来胡搅蛮缠,苏蘅无奈之下,以让李玉书和司琴和离作为交换,饶了李玉书一命。
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送走,苏蘅才有工夫去安慰司琴——要把李玉书送官也好,和离也罢,她之前不敢问司琴的意思,因为她怕司琴会心软,她怕司琴会认命,而今尘埃落定,她才敢见司琴:“司琴,你若是怨我多管闲事,那便怨吧。”就算司琴怨她,她也不能让司琴和李玉书的关系继续那样维系下去了,这样的事出了一次,谁能确保不会出第二次?苏蘅不能容许李玉书占着司琴丈夫的名义再来伤害司琴。
“奴婢谢过小姐,”苏蘅见司琴朝着自己跪下,以为她要为李玉书求情,好在,司琴没有那么做:“奴婢之前还在想,要不干脆认命了吧……反正……奴婢都已经这般了……又有了他的孩子……除了跟他一起过日子……还能怎么着呢……”
“你有孕了?”苏蘅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猜中了,她不敢想象,这一个多月里,司琴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先前应该不管不顾先把李玉书打死,又想到司琴腹中的孩子可能是淼淼,苏蘅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你打算留下这个孩子?”
“纵然我恨李玉书入骨,然而孩子毕竟无辜,”司琴叹道:“奴婢谢小姐帮奴婢摆脱了那个人……这样的话,这个孩子就只是奴婢的孩子了……等这孩子长大了……奴婢并不想让他知道……他有那样一个生父。”
苏蘅安下心来,司琴能想通,那是再好不过了,她想了想道:“司琴,你放心,我会护着你们的——而今你这情形不好舟车劳顿,你暂且在我身边呆着,等你生下孩子、孩子稍稍大一些之后,我送你去澄州……避开这些肮脏的人和事,司琴,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看着你的孩子长大成人。”
苏蘅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感伤:“司琴,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第044章 违伦常(点)
九月裴家有桂花宴,以宋浅与苏蘅的龃龉,裴家不可能请她,然而她想要去的话裴家也不可能拦着她,毕竟,抛开那些龃龉不谈,两家怎么说都还是亲戚——虽然苏裴两家的关系都在裴家长房,与裴家二房干系不大。
当年她跟宋浅的事,在外边提起的人却是不多,但是与裴家二房交好的人家,似乎都还是记得的,对于苏蘅出现在裴家,都有些侧目,不过并没有人敢上前来惹她便是了。
裴家二房这些年里,与陆家走得越发的近了,请来的人也多是与陆家有关系的人家,苏蘅被她们排斥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苏蘅倒是不在意这些,她来裴家,又不是为了跟这些人打交道,她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宋浅而已。
看到宋浅离席,苏蘅稍稍等了一小会,便也找了借口离座。
裴家的格局苏蘅是不太熟悉的,毕竟她从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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