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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苦楚的滋味和泪水掺杂在一起,只有自己知道是什么滋味。
作为迎娶湘东王的正妃,虽比不上纳太子妃,因为是嫡妻,繁文缛节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要经过皇帝遣使,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告庙等等仪式。对我来说,感觉有座大山压得我无法呼吸,头晕目眩。但每每看到母亲那殷切而期望的神情,不觉又慨然而叹。母亲期望我能出人头地,改善她在家里的处境。
这一天终于来了。我被蒙上了绣工精巧的大红盖头。凤冠霞帔的重量,加上这个盖头,快让我窒息了。
“小姐,忍无可忍也要忍。”知我者冰儿也。冰儿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最了解我的心思。“听喜娘说,盖头是从后晋才兴起来的,以前的妇女是不用的。可是既然如此,小姐理应随俗。只要忍着,一切都会熬过去的。”
府里到处披红挂彩,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圣眷龙恩的喜气之中,连父亲的脸上都出现了久违的笑容。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我这个新娘,对这些却无动于衷,仿佛这一切和我无关。父亲说的什么话,我晕晕沉沉地,都没有听到。
不知何时,耳边传来母亲悲酸的声音,作最后的训诫:“勉之勉之……”李姨娘的声音也传来:“恭听父母之言”,心里一阵悲恸。
我最后看了一眼亲手栽种的荷花,那清淡的香味已经慢慢消失,只剩下片片残荷,懒懒地耷在即将枯萎的荷叶上……
“请王妃上车。”喜娘小心翼翼地来请。
我朱唇未启,话又咽下,既然选择了屈服,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
我在众人的簇拥下,没有回头再看哭泣的母亲,毅然登上了马车。车上,新娘的泪水潸潸而下……
……
经历了车马劳顿,傀儡一样被引着进行拜天地、合卺礼等一套必不可少的程序,终于得到了暂时的宁静。
我觉得浑身酸痛,真想一头倒下去。想起临行前母亲的叮咛,才忍下去。母亲叮嘱说,我是她全部的指望,我一个人的命关系着全家人的命,不能再任意妄为。出嫁前那天晚上,父亲还凶狠地对全家人说,谁要是把我投水的事泄露出去,就要了谁的命。
此刻,烛摇影动,屋内放置着一个小巧的金质香炉,不时传来阵阵氤氲,让人感觉心浮气躁。红色的衾褥,红色的帷帐,红色的人,整个屋里一片妖娆的红。
只剩下我和他。
还有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等待。
感觉有什么东西提到了喉咙中,这是我生平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呼吸声也犹在耳边。
我踟躇之间,眼前一亮,盖头终于被挑开了。
我面前出现一个英俊的男人。虽然有一只眼睛晦暗而无神,但是眉宇之间凝聚了一种天然的王者之气。他见到我,脸上呈现的是一片惊喜和诧异。
无形之中有一种压力随着他高大的身形移转而来,感觉呼吸紧迫起来。
这就是我的夫君了。在看到我的一刹那间,他的脸上由惊喜而换成了一份不可捉摸的微笑,这让我本来就不快的心凭空增添了更多的懊恼。
我丝毫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脸上除了新娘的娇羞,还有一眼就能看出的红肿的双眼。
我按捺不住内心的疑问,终于说了一句话:“怎么?我很丑吗?”
“丑?没有。但是觉得你很劳累,路上没休息好吧?”他的话带着一种磁性的温柔,和我想像中的湘东王大相径庭。
看到我惊愕的样子,他哑然失笑了。
“佩儿,你肯定还没来得及照镜子。”他说着,拿了一把镶着绿玉的铜镜立在我面前。
天!这是我吗?好憔悴的新娘。一路上泪水和风尘裹在一起,我的妆都花了。虽然冰儿和喜娘不停地为我修补,但还是惨不忍睹。
“辛苦你了,佩儿。这天公真不做美。”他体贴的语言中隐隐流露出心痛。
“佩儿”是叫我?我的身子不由地一震。我很惊讶于自己的失控,居然无法让自己冷若冰霜。
“怎么,是不是很冷?”他的声音仿佛有一股力量,穿透了冰冷的空间,敲击着我的心脏。
我迟疑地问到:“你知道了,你不介意?”
“哦,你是指……”他很诧异。
“你难道没有听说?路上……的风雪。”我不想隐瞒下去。这样的事在皇室里肯定会众说纷纭,引起轩然大波。
“什么?你是说……”他好像忽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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