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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举起手臂,让她在静脉导管的位置抽血。我就像半个机器人,皮肤下面植入了一些塑料和金属。她把血液抽入注射器中,然后又把注射器扔掉,因为第一个注射器被盐溶液的污染了,真是浪费啊。这些年来,我被抽掉的血应该已经有满满一身体了吧。她又拿另一个注射器抽了一遍,然后把血转移到试管里,在试管的贴标上用蓝色笔潦草地写上我的名字。
“搞定了,”她说,“那我先走了,再过差不多一小时我会打电话告诉你检验结果。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你的药还够吗?要不###去帮你拿一些过来?”
“我什么都不需要。”
她胖胖的身体离开椅子,站起身来,严肃地俯视着我。
“也许你不知道,社区里有很多互助小组。比方说,我们能够让你重新开始上学,尽管课程不是像原来的学校那样全日制,或许只上几个星期。但却能让你活得更像一个正常人,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地考虑考虑。”
我当场就笑出来了,“如果你是我,你会去学校吗?”
“我要是你,成天一个人呆着会很孤独的。”
“可我不是一个人。”
“虽然你不是一个人,”她说,“但你爸爸过得很累。”
她是一头大母猪,她怎么能跟我说这样的话呢?我盯着她,她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再见了,泰莎。我去厨房跟你爸爸打个招呼就走。”
虽然她已经很胖了,可爸爸还是给她端来水果蛋糕和咖啡,而她居然也接受了!我们应该给客人提供的只是套鞋子的塑料袋而已,我们应该在家门上标一个巨大的“X”。
我从爸爸的夹克口袋里偷出一包香烟,然后上楼去了。我打开卡尔房间的窗子,把头探出去,我想看看街道,透过树的间隙还可以看到马路。一辆车经过,又一辆车,一个人经过。
我朝空中吐着烟,每抽一口烟,我都能听见自己的肺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或许我有肺结核,我倒希望是这样。那些优秀的诗人都有肺结核,这是敏感的表现,而癌症则显得很丢脸。
菲丽帕从前门出来,站在台阶上。我故意把烟灰掸在她的头发上,不过她没发现。只是用她那呼噜噜的声音跟爸爸道别,然后晃着肥胖的身体摇摇摆摆地走上了小路。
我坐在卡尔的床上等待着,我知道爸爸一分钟后就会上来找我。我拿起一支笔,在卡尔床头的墙纸上面写道,“降落伞,鸡尾酒,宝石,棒棒糖,水桶,斑马,小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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