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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笑虹只觉压力增强,倒拼出了狠劲,挨了勇成一脚,跄跄踉踉抢路而出,冷不防前面人影一闪,一柄龙行大刀,当头斫下!
他这下可吓得魂飞魄散,勉力一架,钩被震飞,余力未消,加上他腰胁挨了“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大脚勇成”一腿,臀骨震裂,步履不稳,叭地摔在地上。
那把龙行大刀即时已压住他的额顶。
黎笑虹的心往下沉,眼睛涌出了泪水,忍不住叫了一声:“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持刀的人正是高风亮。
高风亮的眼神逼人,望着他,痛心疾首地道:“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黎笑虹呆了一呆,惨笑道:“我没有选择,是李大人要我指认你们是劫饷的盗贼,不是我要干的!”
高风亮也怔了一怔,没想到会问出了这么一个大秘密,一个大秘密,一时倒忘了逼问下去。
丁裳衣目光一转,即问:“那么,究竟谁才是劫镖人?”
黎笑虹忙不迭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李大人叫我别管,到时候有人劫镖就是了。”
高风亮和唐肯互望一眼,心中震讶,难以形容,丁裳衣的剑锋一伸,抵住黎笑虹的咽喉,就在黎笑虹感觉到剑尖触及喉咙之际紧逼地问:“你是怎么和李鳄泪接触的?!”
黎笑虹杀猪似的叫了一声,眼泪籁籁而下,只说:“别杀我,别杀我”
丁裳衣道:“你不说,我就杀。”手腕微向前一递,剑尖入肉半分,鲜血已涌了出来。
黎笑虹三魂吓去了七魄:“我我我跟李大人不李鳄泪不认识
不,认识认识李大人是鲁大人”
高风亮用刀背在他额上一指,叱道:“慢慢说,说清楚点!”
黎笑虹说:“是。”好不容易才控制舌头打结,“我本来不认识李大人的但鲁大人倒见过两次有一次大概是去年年底罢鲁大人叫我、钟应和郑忠三人同赴天京楼,那晚有吃有喝,还有”
丁裳衣柳眉一竖,叱道:“管你有什么的!鲁问张跟你说些什么?!”
黎笑虹脑里天京楼的荣华绮丽顿时粉碎,只剩下眼前极端恶势力的处境:“鲁大人问我们知不知道高老局主身上有纹身?”丁裳衣听了一怔,高风亮却点了点头,脸色凝重。
“我们都说有,他又问有没有看清楚高老局主身上雕的是什么花纹,我们都说:高老局主平时很少赤身,我们是在他练功练得汗湿衣衫时略瞥见胸膛上有好一些图案,却不知雕的是什么当晚鲁大人只请我们吃饭喝酒,也没提到什么”
丁裳衣两道弯月眉迅速一蹙,又泛回原来恬静的额角去:“后来呢?”
“后来鲁大人又请我们去一趟,要我们不要告诉局主。”
高风亮听到这里,冷哼一声,道:“郑镖头有告诉我,我以为没什么,我从来不跟他们打交道,也不碍着局里的人升官发财,便没有细问。”说时心里当然有懊悔当时为何不细询个清楚。
“是,是局主待我们一向情同手足。那天,鲁大人说:“高处石下葬的时候,是不是叫人用殓布厚厚包着?”我们都说:“是呀”鲁大人舒了一口气道:‘总算有眉目了。”
然后叫我们掘出高局主的遗体,他要看一件东西,我们都猜是高局主身上雕的图案,钟副镖头说:‘老局主已下葬了七年,只怕已经腐朽了。”鲁大人脸色不大高兴的样子说:‘要是遗骼烂了,就把那张裹尸布取出来!’”
“后来”高风亮忽然截道:“钟、郑二位怎样了?”
黎笑虹结结巴巴地道:“他们他们得罪了鲁大人,所以”
高风亮大刀一击,怒叱:“胡说!分明是他们不肯惊动爹爹的遗体,而遭姓鲁的残害!”
黎笑虹一见大刀扬起,失心慌地道:“不是鲁大人,是李大人,是李大人——!”
高风亮叱问:“李鳄泪是怎么冒出来的?说!”
黎笑虹苦着脸道:“那天晚上,连李大人也出现了,要我们去掘老局主的坟,我们都说不可以如此做,李大人说‘你们怕高风亮罢了,我保管教神威镖局一夜间就散了你们谁要当局主?’我们都坚拒,李大人一气之下,就叫人把钟、郑二位镖师杀了!”
丁裳衣冷哼道:“独不杀你,只怕三人中只有你一听有利可图就心动了。”
高风亮仰天长叹道:“为了镖局,钟应和郑忠死得实在太惨了!”
唐肯一把揪他起来,责斥道:“是不是你加害了郑、钟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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